客栈,是她此生永远的痛。 就是在那个客栈,她深爱的男人睡了她的亲生妹妹。而且,就在她的隔壁,在她熟睡之时,从此让她错失姻缘,一辈子遗憾…… 心里揪痛一下,她越发不懂夏初七了。 冷着脸,她索性不回答,继续听下文。 她在看夏初七,夏初七却没有看她。 在众人同样惊愕的目光中,她定定地看着巴根,也没有错过他脸上一晃而过的慌乱。 “唉,这事儿闹得,真是难办了。”清咳一声,夏初七一个人唱着大戏,唇角挑过一抹坏坏的笑,瞥向赵十九,笑问,“赵十九,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老实回答我。” 赵樽向来晓得他阿七的古灵精怪。 她的问题,他能不答? “讲!” 一个字,语气有些凉,夏初七不由偷偷竖拇指。 “真酷!” 她叹一句,继续清嗓子,咳道:“我问你,若是你的亲生哥哥睡了你的女人……”看赵樽面色一变,她嘻嘻一笑,摆手,“不对不对,是睡了你女人的妹妹,却把这事儿赖在你的头上,害得你女人误会你,离开你,一别数年,你说你会怎样对待那个亲生哥哥?” 她若有所指的话,惊住的不是赵樽。 而是巴根、李邈和哈萨尔,以及无数一头雾水的人…… 这样的可能,李邈和哈萨尔在私心里不是没有想过,甚至于这样盼望过。但他们都知道,事实并非如此,因为哈萨尔对汝宁的事,深入的调查过,那晚上巴根并未在客栈出现。 巴根面色也是一变,狠狠指着她。 “你,一派胡言!” 夏初七“咦”了一声,怪异地看他,“我说什么话,关你啥事儿?我有说六殿下你吗?难不成这种事儿,你曾经干过?干吗反应这么大?” 巴根此时唯一的生存指望就是哈萨尔,故而看见哈萨尔脸色极是难看,目光甚至隐隐浮现出杀气,他登时急红了眼,想要解释。 “我没有睡过那个女人。” 夏初七饶有兴趣的看着他。 “六殿下,这种丑事儿我原本不想说,可你非得冒头,那我索性就把你一刀切了。当年汝宁之事,你真当谁不晓得呢?李娇分明就是你睡的,你却把这事儿赖在我表姐夫的头上,害得他与我表姐劳燕分飞,天涯各路,一生痛苦,你说你这样的人渣……” 顿一下,她侧头,笑吟吟看赵樽。 “赵十九,这样的人渣该不该杀?” 赵樽冷眼,“该!” 夏初七挤眉弄眼,朝他点头,“说得好。”续而,她又看向巴根,“听见没有,我家爷说了,你这样的人渣就该杀了……” 她退开一步,瞄向赵樽。 “爷,交给你了。” 赵樽哪会不晓得她长着什么鬼心眼子?远远地与哈萨尔对视一眼,他微微眯眼,侧头看向甲一,冷冷道,“此人截路于此,杀我之人,污我之誉,还要陷我于不义……杀!” “属下遵命。” 听见甲一与老孟等人异口同声的沉喝,再看哈萨尔没有表情的冷脸,巴根心脏抽搐着,急红了眼圈儿。他往树丛退后一步,示意几个亲信过来助他。 可树倒猢狲散是古今不变的真理。 人都是自私的,真正心甘情愿地为他人殒己命的忠义之人,并不多。此地,晋军、兀良汗人、北狄人……人人都不待见巴根,他那几个亲随又怎敢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