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响天道,也并非不可能。老衲今日之言,只是想说,你需戒骄戒躁,切勿容不得他妇,让晋王为难……” 容不得他妇?如今大家都是这么想她的么? 既然都这样想,让就让他们想吧,她就这尿性。 夏初七收敛住脸上客套的笑容,轻声道:“大和尚,我眼累,心累,最讨厌说教,告辞。” 看着她甩手离去,道常怔怔立在原地,一动也不动,直到她纤细的背影消失在眼前,他才发现手心一片汗湿。闭了闭眼,他镇定片刻,转身回了自家的屋子,将一直捏在手上的信纸投入了火炉里,任由它化为灰烬…… 看着燃烧的火光,他片刻失神。 好一会儿,他双手合十,垂着头颅轻声道:“佛祖当饶恕弟子,弟子之为,也是为了正天道,顺正道……” ~ 夏初七去了医务营,在小二和小六审视的目光追随下,把自己该做的事情做完,该交代的东西都交代清楚了,方才大步出营,没有再多看任何人一眼。 回屋坐在床榻上,夏初七安静下来,左思右想。 赵樽去接阿木尔了?这种可能性,到底有多少? 换以前,她打死都不会信。而现在,竟可笑地产生了怀疑。 一种无可奈何的挫败感,让她觉得日子极度难熬,每一分每一秒都是折磨。 不好受的时候,便会想念亲人…… 可她的亲人,好像只剩下宝音了。 回想与赵樽初上北平那些日子,没有战事之前的轻松与自在,她近乎疯狂的痛恨起了战争。 紧紧抱着脑袋,她呻吟一声,滚倒在床上。这些原本就不是她要的啊。 她想轻松,想自由,想与赵樽双宿双飞,想他们的世界里,只有他们自己。 可到底是为什么,他们被迫走上了这条路? 想起自己以前一遍一遍对赵樽说“想做皇后”的无奈,一时间,她竟分辨不清,到底是不是她把赵樽逼上造反这条路的。 也许,道常是对的,赵樽也没错,她自己更没错。 错只错在时空不对,身份也不对。 也罢,这世上没有割舍不了的人,也没有割舍了可以不痛的心。不都说么,一个人一辈子总会有一次无理取闹的任性,做一次想走就走的决定。她性子刚烈,原就我行我素惯了,这些年为了赵樽,她梳剪了自己的羽毛,拔掉了身上的尖刺,到头来,还是无可避免的成了红颜祸水。 既然没有任性过,何不任性一回? 她要回北平,她想她的女儿……强烈的愿望支配着她,手脚已经无意识的行动起来。 等她同意了自己的想法时,衣服和细软已经收拾妥当了,装在一个随身的箱笼里。 满满当当的一箱东西,看上去挺多。可说到底,她也只剩下这些家当了。 不管这些年里与赵樽如何笑闹,她的银子,真正攥在手里的并不多。 多少年了?快七年了,她又诓又诈,竟会穷得叮当响。 七年了,她跟了赵樽快七年了,也算老夫老妻了。 他们的七年之痒,看来也逃不过命运的捉弄。 凉笑着沉吟片刻,她找出纸笔,坐在床边,想给赵樽留些什么。 可写着,画着,纸上出现的竟是一个标志——红刺特战队的队标。 看着这久违的图案,一种恍如隔世般的窒息感,让她有些找不准自己是谁。 是夏楚?还是夏初七?是赵樽的女人?还是红刺特战兵的军医? 一种没有归属的漂泊感,让她眼圈一红,为免泪水滑下,他抬头偏向窗外。 外面暖烘烘的阳光里,朝她走来的,分明是一个穿着整齐的军装,剪着利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