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是疯了。 “阿七,快点回来。”望定那个不会说话的尸体,他的声音温柔得近乎哀求。 “你再不回来,爷怕是真的等不及了。” 等不及什么,他没有说,只是把剩下的药哺给她,等汤药顺着她的喉管滑下去,他方才接过郑二宝递上的盐水,帮她漱口,让她吐掉,再细心为她擦去唇边的水渍与药渍,就像对待一个初生婴儿般,慢腾腾将她平放在冰枕上。然后,看着她俏丽美好的容貌,他似是有千言万语,却只得噎下。 “你不想听我,那些事,我便不说来叨扰你了。” 浅浅一叹,他怜爱地俯身为她捋了捋鬓发,凑到她的面前,柔声道,“既然你还没有原谅我,便继续睡吧,睡多久都可以。我先去处理政务了,等我把该处理的事情都做好了,便有更多的时间陪着你。阿七……你要好好的,人生漫长,一月,一年,十月,十年,未来还有许久,我们都可以同渡的。” 冰棺里的女子,面色平淡。 身侧的郑二宝,眼泪却像珠子似的,串串往下掉。 “呜……主子爷……娘娘她……她……呜……” 剩下的话,他不敢说,赵樽也不爱听。 “放心吧,阿七,”他的手指轻轻抚过夏初七的唇,“我们永不会分离,我会永远陪着你。” 他的眼中,有一抹让人看不懂的情绪。 郑二宝低泣着,拿袖子抹眼泪儿,却仍然琢磨不透他的主子。 只是他突然发现,只几个月的时间,他家主子爷的脸上,憔悴得仿若经了无数个流年的侵蚀。 “呜……”他终于崩溃,长声痛哭。 ~ 岁月如梭,白驹过隙。那一天在鄂市伊金霍洛旗“墨家九号”的古董店晕倒后,夏初七怎么回的京都都不知道。当她从噩梦中再次醒来时,正躺在占色家大别墅的床上,夜色笼罩了落地窗,她紧紧抱着枕头,满脸都是泪水,那样子又狼狈,又可笑。 “占色…我又给你添麻烦,是你把我捡回来的?” 一个“捡”字,逗乐了占色。 她为夏初七倒了一杯温水,塞到她手上,“那个古董店的小伙子,在你的手机上翻到我电话,通知了我。我这才飞去鄂市带你回来的,我找周益来看过了,说你只是气血虚,劳心倦怠,累的,没大毛病,休息休息就好了,没事啊。” 休息能好么?知道占色在安慰她,夏初七突然抱着茶盏苦笑。 “占色,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 这天晚上,就在这间有着大落地窗的房间里,夏初七偎在软软的枕头上,向占色讲述了那个梦……一个关于爱情,友情,生死与离别的离奇梦境。在那些金戈铁马与滚滚硝烟里,占色一直没有说话,更没有反驳,像是入了故事真的相信了,偶尔还为故事落泪。夏初七突然感动起来,一种找到了诉说的感觉,让她嘴巴不停地说了整整一夜,后来,她说累了,便睡着了。 后来的后来,她发疯似的满世界找墨九。 找占色动用关系查户籍,在网上发贴寻人,甚至上街漫不目的的寻找。 只可惜,庞大的户籍系统,没有能提供给她任何帮助。 也就是说,墨九的本名,也许就不叫墨九。 她发的贴子也石沉大海,很快被淹埋。 时间漫漫溜走,她日夜颠倒,思绪混乱,要么整天整天的满街寻找,要么整天整天的沉默,不吃,也不喝,甚至也不用睡觉,整个人快瘦成一堆骨架子了。占色冷眼旁观了这么久,终于受不了她了,几个月后,她强制性地把夏初七带到了京师某著名大学的心理实验室。 “好好坐着,吕教授很快就来。” 实验室里,摆放了一排排的书,密密麻麻的书,看得人很累眼,简直就是密集恐惧症的克星。 夏初七脑子很清醒,但是她知道,占色以为她的精神出问题了。 是的,每一个人,都以为她病了……还是精神病。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