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题的过程中,李月萍会说出这一题有多少人做对了,如果做对的人多,她就骂一下做错的“连这种这么简单的题都会做错”,如果做对的人少,她就会夸一下做对的人,倒也算得上是“赏罚分明”了。 李月萍一向严肃,气场足,上课的时候还经常叫学生上去做题讲题什么的,很少有同学敢开小差。在讲到一道题时,她说:“这题是这张卷子里最难的,有点超纲,你们做错了我也不怪你们。我批改的过程中,我们班也就一个人做对了。是谁?” 听到李月萍大概算是安慰的话,做错的学生都稍稍松了口气,想到这题还有人做对了,不禁好奇地环视四周。 没有人应声。 李月萍眉头一皱:“我记得五班做对了一个的,是谁,举手让我看看。” 就在李月萍的再三催促下,原本将脑袋垂得极低的从姗颤颤巍巍地举起了她的手。 在老师说这道题只有一个人做对的时候,从姗就感觉不妙了。她知道李月萍的习惯,只有一个人做对,肯定要让那个人上台讲题的,可她的卷面分才34分啊,前脚刚被骂过,后脚就要被拉上台讲题什么的…… 李月萍只记得考了34分的是从姗,倒是没想到只做对最难那题的人也是她。因为这一题是个填空题,她忍不住猜想,从姗是不是蒙对的。 李月萍望着从姗道:“那你上来说一下解题思路。”刚上课时的盛怒已经过去,她也不想太为难这些学生,只要从姗说一句自己是蒙的,她就会让从姗坐下。 从姗可猜不到李月萍心里想的是什么,她磨磨蹭蹭地站起来,拿着试卷走上讲台。在她拿起粉笔的时候,才发现李月萍的目光不太对。 “你会做?”李月萍有些吃惊,“不是蒙的?” 从姗也吃了一惊,她怎么没想到除了乖乖上台讲题还有“我是蒙的”这一个选项?现在再说她是蒙的还来得及吗?! 可没等从姗开口,李月萍就缓和了神色道:“行,那你就好好讲一讲。” 话已至此,从姗无法再将那句话说出口。再说了,虽然因为系统的要求她不得不做一些学渣才会做的事,可除了那些能解锁的任务和能得到积分的任务之外,她也不想多做什么多余的事。除了那些事之外,她可以照旧当她自己。 打定主意之后,从姗便开始讲题。毕竟是做过家教的人,她讲题井井有条,逻辑严密,绝大多数人都听懂了她的解题过程。 听从姗说完,李月萍也露出赞赏的笑容,夸了她一句让她回座位。不过当从姗拿着试卷从李月萍身边走过,后者看到她试卷上的分数后,神情还是忍不住沉了一沉。 化学课只有一节,下课后李月萍就把从姗叫了出去,在走廊里说话。 从姗拿上了她的试卷,想想有些不甘心,便在李月萍开口前硬着头皮说道:“李老师,你给我算错分了。” 要是平常有人质疑李月萍对分数的严谨程度,她是一定会生气的,但现在她情绪有些复杂,想想也有这种可能便问道:“哦?哪几题算错了?”她想,34分是难看了一点,能再多加个几分总要好看上一些的。 可从姗说出的话却跟李月萍想象中的完全不同:“李老师,这道大题,我的答案是完全错误的,您多给了我一分。” 李月萍盯着从姗,面孔板了起来:“从姗,老师刚才说你语气是重了一点,但你也不必跟老师赌气。” 从姗愣了:李老师我真不是想跟您赌气啊我是真心想要您给我扣掉一分的啊! “李老师,我真不是……” “行了,我都明白的。”李月萍打断了从姗的话,神色略略缓和。在她多年的教学生涯之中,当然也有算错分的时候,不过都是少算分的,一次都没有学生因为多算分来找她的,谁会那么傻啊?所以她就认定了这个从姗是在赌气才会这么说。 “我知道你上个学期的化学成绩还可以,这次开学考恐怕是你寒假没有复习才会考砸的。一次考砸没什么,以后好好学习,再考好就行了。刚才那道题目你讲得很好,我知道你是个很聪明的女孩,学好化学对你来说并不难,你也不用灰心。”李月萍语重心长地对从姗道。 从姗心里大喊:老师您误会我了,我不是一次考砸,以后我是会次次考砸的啊! 可李月萍这话挺真诚,从姗也只好点头道:“我知道了李老师,以后我会努力的。” 李月萍满意地拍了拍从姗的肩膀:“你有这决心就行了,进去吧。” “嗯……谢谢李老师。” 从姗神色恹恹地回到教室,邬倩倩一脸关心地问道:“李老师骂你骂得很凶?你也别太在意了,下次考好点就成了,李老师对谁都凶,她就是对事不对人。” 李月萍虽然严肃,但因为她教学认真,平常虽然也会骂人,但该表扬的也不会吝啬,向来只对事不对人,在学生中人气还挺高。邬倩倩和从姗之前就挺喜欢她的。 从姗不能说自己是因为无法改分而沮丧,只能点头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