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枞再一次传递经验:“你要学会和姜锦年沟通。” 傅承林主动提问:“做个话唠?” 梁枞摇头:“不是让你说废话。” 傅承林仔细思考,举了个例子:“姜锦年是甲方,我是乙方。甲方跟我签合同之前,会提条件,提意见。我们双方会谈判,深度挖掘彼此的需求……” 梁枞面部肌肉僵硬,无奈地说:“你总给我一种恋爱高手的错觉。” 他抖抖裤腿,目视前方,整个人坐得笔直:“其实你啥也不懂。”他回忆姜锦年的一言一行,姜锦年和他的聊天记录,又做出裁断:“姜锦年懂得也不多。” 梁枞刚提到姜锦年,她本人就出现了。 姜锦年的身边跟着一个男人。 她可能喝了两杯酒。她迈步走下台阶,鞋底虚晃一瞬,男人就来扶她,充满了绅士风度。于是她搭住扶手,稍微抬头,对那个人笑了一笑。 秋风扫过落叶,路灯泛白。 梁枞明显感到周围产生了一股低气压。 他瞅准时机,与傅承林告别:“好了,我先回酒店。你去接一下姜锦年……” 梁枞还没说完,车门就开了。傅承林径直走向姜锦年,自然而然搂住她的肩膀。她的神经绷得很紧,时不时反抗他,碎碎念道:“我不允许你抱我。” 嗓音轻柔,像是在撒娇。 傅承林缓缓笑起来,告诫她:“只有我能抱你。”他把她拐带上了自己的车,放在后座。她今晚给他用过的手帕就揣在胸前衣兜。车内再没有其他人,傅承林两指伸进口袋,寻找手帕。他凝神看她的样子,简直深情款款,无可比拟。 车窗上,滑落斜斜雨丝。 姜锦年道:“傅承林?” 傅承林撩起她的头发,搭在她耳后。 她一瞬间委屈极了:“你别再欺负我了。” 他还笑:“我哪敢欺负你?” 姜锦年郑重地反问:“你敢不敢说,你不喜欢我?” 傅承林立时回答:“我不敢。” 往常,她应该倒在他怀里,但今天,她仅仅侧躺在车后座。傅承林将她带回了自己家,晚上和她睡一张床。她不知为何半夜肚子疼,蜷作一团冒冷汗,傅承林问她吃了什么,她诚实地回答:“冰块和香槟。”顿一下,再次重申:“昨天的晚饭、今天的早饭和午饭……我都没吃。” 傅承林气不打一处来:“你是在修仙么?” 她一头扎进被子:“你又凶我。” 他竟然就说:“你漏掉一顿饭,我能凶你十次,凶得你发憷,没胆子下床。” 姜锦年露出双眼,目光雾蒙蒙望着他。即便她一句话都没接,傅承林仍然不可自制地软化。他放低身段,温言软语地哄她,说是要带她去医院……但是,姜锦年那阵痛感已经过了。她好了伤疤忘了疼,只向他索求一碗米粥和一个热水袋。 傅承林披衣下床,自个儿去了厨房,给她做饭。 那是万籁俱寂的凌晨三点半。窗外冷风呼啸而过,白霜惨淡,月色模糊,傅承林卷着衣袖,在厨房里淘米洗菜熬粥,还煮了两个鸡蛋。他记得,母亲曾经说过,想让米粥出稠,就要不停地搅拌。于是他握着一双筷子,持续搅动二十几分钟。 当他再次返回卧室,姜锦年仰着脖子看他,他想起一个词——翘首以待。他端着碗坐在床边,喂她喝粥,又给她剥鸡蛋。 姜锦年吃掉小半碗,就说:“饱了。我去洗漱,然后睡觉。” 傅承林和她打商量:“给点儿面子?还剩这么多。” 姜锦年摇头:“我要适可而止。” 傅承林扒了两口她的剩饭。他细品这碗米粥,味道还行,口感与火候尚佳,他借机教育姜锦年:“你每天活着,呼吸,思考,都会消耗能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