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成平日里的样子,伸手扶住弟弟的肩膀,推着他往外走:“我说你啊,姜宏义,为什么今晚总盯着我们,给我增加了很多压力好嘛?” 姜宏义随意道:“妈妈说你快嫁人了。” 他告诉姐姐:“我们宿舍有一台固定电话。你男朋友每次找我,都自称是我姐夫,几个月下来,我就被他洗脑了,我今天一直在叫姐夫,你发没发现?” 姜锦年笑着问弟弟:“他找你有什么事?” 姜宏义不太自然地挠一下头,莫名感到怯懦和不好意思。但他还是坚持着说:“我住进大学寝室,交流障碍更严重了。同学们一说话,我就贼紧张。我跑去找实习工作,没成……他给我介绍了一家互联网公司,我做学生兼职。他每周打电话过来,问我的工作状况。” 灯光照得房间通亮,视觉效果十分宽敞。 姜锦年恍了一下神,没做声。 傅承林竟然从没提过这件事。他不求回报么?他暗地里是不是帮了很多忙?姜锦年压力更大,左手轻搭着门框,无名指上的戒指引起了她弟弟的注意。 弟弟问道:“姐,你真要结婚了?” 姜锦年应了一声:“是的。” 弟弟做惊讶状:“你看起来好平静。” 姜锦年淡定道:“很多人都经历过结婚,没什么好害怕担心的。” 弟弟疑惑:“姐姐,你这话听着怪怪的。” 傅承林从姜锦年身后搂住她的腰,窥破了她的复杂情绪:“你担心的那些事,我可以保证,没有一件会发生。”他关掉了灯光,黑暗铺展在室内,他的呼吸绕在她耳边:“你不信我,也得信我的自控力。你要是有时间,多考虑在哪儿结婚,在哪儿度蜜月,这才是亟待解决的重要问题。” “嗯嗯!”姜锦年郑重点头。 她拉开门,跑出去。客厅正中央,父母还在闲话家常。 母亲唤她:“还吃吗?菜快凉了。” 姜锦年夹起一筷子鸡腿,舌尖触到醇香的肉质,使她迟疑着下不了嘴。她的体重近来增长了一丁点,在49.5千克的位置徘徊,焦虑随之而来——她绝对不允许自己超过100斤。 母亲还给她夹了虾仁蛋卷:“多吃点,你瘦得能被一阵风吹跑。” 姜锦年撒娇道:“吃不掉嘛。” 母亲对她这一套早已免疫:“都到你碗里了,只能浪费了。妈今早五点去的菜市,买了活虾,开水焯一遍,剥掉虾壳和虾线……” 姜锦年求助般望向了傅承林。 傅承林以眼神告诫她:只这一次,下不为例。他坐到她身边,帮她吃完了虾仁蛋卷。随后,他安静地品酒,指尖轻轻摩擦着杯沿,灯光之下,颇有一种好整以暇的优雅。 没有任何预兆,他将酒杯放在桌上,告诉岳父和岳母,他刚才向姜锦年求婚,她已经答应。他计划下周去领证,六月或七月举行婚礼,早点儿把事情定下来。 满室寂静。 电视机被关闭。 墙上挂了一台钟,暗示着时间流逝,秒针飞速疾行,旧年历的最后一天快要过完了。 按照姜锦年老家的规矩,除夕夜是不可以哭的,绝不能落下眼泪。姜母极力忍住了眼角泛起的泪花,手搓动着一张餐巾,念道:“好啊,我为你们高兴。” 当天深夜,姜锦年与傅承林离开时,姜母又给女儿装了两盒速冻饺子,都是姜母今日亲手做的。她摸着女儿的手,碰到了女儿无名指上的钻戒,心下一颤。 母亲悄悄和姜锦年说:“结婚过日子,要为对方考虑,但也别受了委屈,就一个劲的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咽。”方才的激动与欣喜褪去,她又叮嘱:“婚后的路比婚前还长,你会慢慢适应。好在小傅是个好男人。” 她逐渐掩门,轻声嘟囔了一句。 直到下楼以后,姜锦年才想清楚,母亲说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