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手一抬,钢钳般的手指死死卡在上官淳的喉头! “上官烨!”上官北当即脸色发白,出言警告。 而上官淳早已被他吓得两股战战,眉眼俱是惊惶,嘴里“呃呃”地说不出话来。 此刻的上官烨脸色肃凝,眼神嗜血一般绝然,上官烨此生有三样为重,国土不能动,父母亲人不能动,楚璃不能动! 国土尚有千万国民将士维护,父母亲人有庞大的上官家在这国中的威望维护,而能维护楚璃的,只有他一个! 这七年来,若他有一步退让,便不会有今日尚存的她。 多少人想除去她,从这个弱质少女手中抢得宝位,而她一个女子顶着压力苦熬至今,一心等着生死未卜的太子哥哥回来,她的苦,几人明白? 做为她的太傅,她的男人,他绝不会再让她受人欺负! “上官淳,你最好不要无视我对你的警告,不是看在父亲的面子上,你以为自已还能逍遥至今么!”上官烨眼含恨火,昔日无论大事小情都能稳坐钓鱼台的少年太傅,今日毫不掩怒意,手指紧扣上官淳命门,理智的弦只差一线便要崩断! 他不理父亲的警告,直将上官淳按在椅上,用力之大使上官淳座下的椅子“砰”地断裂! 上官淳在他手上奄奄一息,脸上不见半分血色,像只被抹了脖子垂死的公鸡,双腿打颤,直翻着白眼。 他是奔着上官淳的命去的。 上官淳在堰塘的所做所为,已经触碰到上官烨的底线…… “上官烨你给我住手!”上官北愤然向前,脸色憋得通红,扬起手便是一个巴掌,重重打在上官烨的脸上! 直到巴掌声回荡,脸上痛意袭来,上官烨紧扣在兄长喉咙处的手,才不甘地松了开来。 “抱歉父亲,我失礼了。”他很快恢复镇定,向上官北抱拳施礼,面无表情地走出大厅,仿佛那凶狠的一巴掌,不曾打在他的脸上。 上官淳这才一口气喘了上来,手捂发痛的脖子,狠狠看向上官烨离开的背影。 眼底浮过得逞的笑。 父亲对你们的容忍越来越少,他不会再惯着你了,等着吧,你的小贱人很快要大难临头了…… 转眼,除夕之日来到。 为礼遇君臣,今夜皇宫大摆宴席,可说是热闹非凡,说来讽刺,五王事件当日闹得众人皆惊,连楚璃自已都以为楚家气数将尽,必将有人露头,拿先皇的错来找她的麻烦。 一件惊天动地的旧事,却不想连续几日不再有人碰触,仿佛“五王”二字上有刺儿一般,人人避之不及。 楚璃知道,上官烨在为她压着这事,因为这事儿若被广而告之,五王受冤而死的旧案一旦细致揭开,有一批人将无可避免惨遭血洗,朝中人际关系复杂,牵连起来真是没个尽头,谁不怕这把火烧在自已身上? 但这并不说明先皇冤杀五王楚遂的事再无人追究,之后会不会有人拿这个做为把柄来攻击楚氏,谁也不敢保证。 楚璃看着戏台上的折子戏,一口喝下满杯甘醇的果酒,扫视只有她一人、却堆满珍馐美味的桌台,一阵透心的凉。 尘湮为她添了果酒,盛上可以解酒的鲜汤,香味扑鼻她却毫无食欲。 干坐良久她将阿年招了来,低声吩咐道:“去内狱,将苏落带去元安殿。” 苏沫是五王义女,严格算起来是她的妹妹,无忧恢复身份,苏沫也不再是逆臣亲属,自然不该受到关押。 算起来,苏沫、无忧还有她,何尝不是同样的人,他们生来即是寂寞。 楚璃静静地看着那酒,心里涌起一阵道不尽的哀凉,她居然有些羡慕苏沫了。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