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日闹得什么劲,还不给我回去准备,你想让所有你看笑话不成!” 说着,楚凤颜背着手率先离去,脚步异乎寻常地飞快。 楚璃望着姑姑的背影半晌,待她身影不见,才不疾不徐地点头:“是。” …… 国公府惊现刺客! 大婚日太傅大人遭遇刺杀! 婚期前便开刀杀人,婚日见血不吉,大陈国迟早血流成河! 国公府动乱传出后不久,坊间热哄哄地议论开来,各种恶毒的话相继传出。 “这可怎么了得,皇室后继无人,咱们的主心骨太傅大人又受了重伤,多么好的一张脸,毁了呀!” 有人惋惜道:“就算公主不嫌弃,堂堂太傅今后以面具示人,到底是落了下乘,府里有人传出话了,不仅脸毁了,太傅的右手因为伤到筋骨,大抵是……哎!” “好端端的盛典,血腥气太重,太重啊。” “……” 老人家们三五成群地聚着,直到一个声音喝来—— “太傅过道,清街!” 接着一队侍卫在前开道,所到之处,整条大街上的行人无不退避三舍。 等清街完毕,一辆八匹马并驱的奢华马轿,缓缓从街上驶过。 马轿中,替身上官烨将手心的汗擦在膝头上,再不安地握起。 他与死亡擦肩而过,对于一名合格的秘卫来说,死亡不可怕,怕的是他死后身份曝光,毁了主子的全盘计划。 他当场击毙一名刺客,而另一名刺客拿睿夫人做屏障,混乱中逃过一劫,渗入御林军中的秘卫已火速追索,希望能将那人灭口。 之所以说灭口,是因为那名刺客兴许发现了他一个漏洞。 就在他本能一般,接住那半柄向他袭来的玉如意时,他露出了破绽。 他用的是右手。 既然他代替上官烨,难免会有代笔的时候,而他的字迹与上官烨相差甚远,极易被人看穿,于是才想到“废掉”右手的伎俩,实际上,他毁脸是真,废手是假。 做为一名行走在黑暗中的秘卫,手比脸重要太多。 他接下半柄玉如意的举动,便是暴露了他右手完好的事实。 尽管当时事发太急他出手疾快,国公府内人员并未瞧见,但当时的下意识动作,不见得能瞒住直面他的刺客。 若叫那侍卫逃了,兴许会是一个隐患…… 怡凤宫大殿,众人惶惶不安。 无忧与苏沫后至,到时,楚璃还未从那边回来。 阿年其实隐隐猜到楚璃去了哪儿,但这种事他哪敢说出口,秘牢重地他也不得而知,寻都没处可寻。 无忧则坐在桌前喝茶,平静的表面下,心中翻涌激荡。 一口茶下肚,无忧正要提壶添茶,却碰着一只绵软纤细的少女素手。 触感微凉,无忧怔了怔,抬头看去。 苏沫俏皮地笑道:“公子不用着急,殿下用不了多久会回来的,她哪忍得下心,一声不响地把这烂摊子交给我们?” 无忧忙收回手,她手上的余感仍在。 从前在前锋山,苏沫花样百出地对待过他,爬他床,腿压在他的脸上,更甚者对他投毒下药,彼此间可说荤素不忌。 而今身份不同,环境不同,却连碰一下手都不那么自在了。 无忧显得有些尴尬:“我不急的。” “不急么?”苏沫忍着笑,提提空空如也的茶壶,“不急您一口气喝那么多茶做什么,大早上的,又不是真的渴了。” “是么?”他还没意识到,原来他已喝下了整壶的茶。 他正要回话,忽听见殿前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回来了。”苏沫先一步迎去。 阿年怕引起恐慌,忍着没出声,眼睛红透,俊白的脸憋得一片惨青。 昨晚服侍殿下入睡时她还好端端的,怎么去一趟秘牢回来,便脸色煞白像个活死人,掩在披风下的手还沾着点点血渍,想来情况不妙。 宴尔见无忧、苏沫还有一干宫娥太监在殿上,顾虑之下没有第一时间相告原因。 等扶楚璃走进内室,阿年退下不相关人员后,才轻手轻脚地将主子身上的披风揭开。 满身的鞭痕,触目惊心! “我的殿下啊,您这是怎么了!”阿年“哇”一声哭出声来,抱着楚璃的胳膊心痛地道:“是谁那么狠心要对殿下下如此重手,她怎么狠得下心呢!我们的殿下已是如此乖巧了,到底是哪个心狠的啊!” 他明知是楚凤颜也顾不得了,恨不得要将那位心狠手辣的长公主狠骂一顿,以解主子心头之恨! “别鬼叫了,”楚璃心烦意乱地推开阿年,看向被他挡下的无忧,却见无忧双目深沉,面露痛苦。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