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请你告诉殿下,若不是兄长,我会爱她。 即便是兄长,我亦喜欢。 此行一去,兴许是永别,请你转告殿下,让她好好地活着,她最在意的楚家血脉,不会断。 楚璃含泪看完,拿信的手颤动不止,信的结尾没有落款,上半断他的书写很稳,能看出他逐字逐句的认真与专注,而到了后半段尤其未尾时,笔迹变得潦草仓促。 他的情绪,崩了。 “无忧……无忧……”楚璃喃喃念着他的名字,哽咽地不能自已。 多日来阿年战战兢兢着楚璃的小命,但凡她的情绪有一点儿波动,阿年的小心脏便要拎得老高。 见她流泪,阿年忙跪了下去。 “我的殿下啊,您可千万要保重身子啊!”阿年说着“砰砰”磕了俩头,一把鼻涕一把泪道:“您心中痛苦奴才明白,您打奴才出气吧,不要把自已给闷坏了,奴才见您如此心如刀割,比杀了奴才还要让奴才难过。殿下,您就当为了奴才这小命,善待自已一日可好?” 这些话是阿年常挂嘴边的一套说辞了。 十多年来,她的小阿年要磕几个头、说哪几句话,她早就谙熟于心了,对于她给阿年造成的恐慌,她很抱歉。 “起来吧。我会慢慢走出去,一定可以的。”她强忍泪意,仰面将泪水逼回。 阿年在那信上扫了扫,因是背对,他看不出上面写了什么,悄声问:“这信上?” “一个宫女给我的留书。”她不想跟阿年说起无忧,自然不是信不过他,而是她不想让别人知道,她的眼泪是为那个混账而流。 哪怕她质疑无忧有难言之瘾,或是他将五王之死的仇恨背在肩上,对先皇后人下手,平当年之恨,这些楚璃都可以理解。 但她不会原谅无忧的所做。 然而,毕竟他曾是朋友,兄长。 阿年叹一口气,心里莫名松了一大截,“宫女也是有心了。” 说到这儿,有太监通传:“太傅大人到!” 楚璃迅速将信叠好,藏进袖袋当中。 上官烨换了一身玄色圆领常服,领口有金线绣成的,立体逼真的蝶样图案,妥帖地趴在上面,似有暗香隐隐而至,细节上的讲究令人咋舌。 一股高贵无伦的感觉,扑面而来。 阿年向上官烨行拜礼:“见过太傅大人。” 上官烨挥手示意他免礼,“上茶。” 阿年一怔。 这话本该是主家说的,看来太傅大人真把自已当主人了…… 也可能,是他确定殿下不可能请他喝茶,而他刚好又很口渴…… “是。”阿年应声去了。 ?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