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寒躺在床上,被子盖着脸,听见动静,掀开被子看了她一眼,慢腾腾的坐起身,也不说话,直勾勾的看着她。 屋里弥漫着一股潮湿,青颂支开窗户,让阳光照射进来,递了根糖葫芦给沐寒。 “诺。” 沐寒接过,依旧是在发愣。 “这都好几日了,你不打算出来玩啦?” 她咬碎糖渣,含糊不清道:“不就是张二小姐有了心上人,瞧不上你,要都像你这副模样,那杨花不得日日以泪洗面,水米不进,怎还会如此圆润。” 沐寒低着头,阴影遮住他半张脸,令人看不清。 青颂平时与他嬉笑惯了,从未见过他这幅样子,不由的也放软语气:“你若是还想见她,我可以陪你……” “不了。” 他摇摇头:“我并非不甘心,我只是想不明白。” “想不明白什么?” 沐寒叹了口气,没说话。 又叹气? 绞尽脑汁想了半天,青颂硬是没想出能敷衍他的说辞。 她颓废的叹了口气:“吃完糖葫芦,咱俩出去玩吧。” 沐寒斜视她一眼:“你是不是偷舔我糖葫芦了?” “我没有!” 青颂脸红梗着脖子:“我本来没打算给你。” “小屁孩,嘴真馋。” 沐寒啧了一声,光脚下地拿过桌上的桂花糕:“那这个多给我几块。” 青颂跳起来去扯他耳朵:“臭不要脸,臭不要脸!” 沐寒重出王家沟,可把他这一众追随者高兴坏了,尤其是杨花,乐的又蹦又跳,前后脚跟着,一口一个沐寒哥哥。 王铁牛在杨花后边一口一个杨花妹妹,跟的是痛心疾首。 一众小孩恢复到群猴有首的状态,确确实实乐呵了几天,撒着泼玩的欢实。 离张二小姐那事过去半月有余,青颂跟着沐寒上街,听那说书先生唾沫横飞,讲那公子手里的刀在黑夜里乱舞,轻松解决十几个黑衣人,又一招制服从后突来的偷袭。 很长一段时间,公子仅有的几个事迹盛行在各个说书人的嘴里,姓甚名谁来自何方旁人一概不知,只知道江湖上有人尊称一声公子。 出现的次数屈指可数,哪一次都被说书先生翻来覆去的讲,众人听的是津津有味。 只可惜,他出自江湖,却未留在江湖,这一连好多年,都再没传出公子一星半点的消息。 有人说他不问世事,隐居山林了,也有人说他被仇家给灭了,什么离奇失踪,进宫做官,娶妻生子,人们嘴里流传着各种各样的版本。 可他真正的去处,却无人知晓。 说书先生说的是激情盎然,青颂与沐寒听的眼睛发亮,热血沸腾,恨不得跪着去抱公子的大腿。 回去的路上,激动劲丝毫不减,青颂正与沐寒兴致勃勃的议论,一个拳头大的石头,直直朝沐寒后背砸了过来。 沐寒受了疼,一声不吭的扭头环绕四周,然后看见一个灰头土脸的小孩躲在一边张望,见沐寒看过去扭头撒腿就跑。 沐寒火气蹭蹭上来了,撸起袖子就追了上去,青颂连忙跟了上去,大叫他等等。 在拐角处,她看见沐寒停了下来,没见那灰头土脸的小孩,反倒看见个俊秀小孩,个头与沐寒差不多,抱着胳膊在那等。 有埋伏! 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