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穗儿一同长大,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他。”沈良州摇头叹息:“他这人啊,嘴比死鸭子还硬,又臭又硬。” “可他年纪尚小,我又是他小叔,自然要让着他。” “没看出来。”青颂默默道。 “是吗?”沈良州斜楞她一眼,浅浅笑道:“其实我也没看出来。” 云听正在人群中兜圈圈,急的满头大汗,两个小厮也跟着她一同兜圈圈,完全不明白晃了个神的功夫,怎么就掉了一个人。 云小姑娘什么心情都没了,心里愧疚的难受,她用力捶着两个小厮,声嘶力竭:“你们不要跟着我,快去找!” “不行啊小姐。”其中一个小厮为难道:“万一小的一走,您又丢了,这可怎么和夫人交代。” “呸!乌鸦嘴!”云听忿忿不平,又捶了他几下:“本小姐是什么人,怎么可能会丢,你们少说废话,赶紧去找,找不到我就告诉大哥,让大哥治你们的罪!” 她哇的一声哭出来,完全不顾身边人来人往,边哭边说:“人生地不熟,你说她能到哪里,怎么办,这可怎么办啊?” “小姐,哎,小姐您别哭,小的这就去找。” 小厮擦了擦额头的汗,相互对视,试探道:“要不然您先回去?这街上太危险了。” “我不回去!”云听哭的眼泪鼻涕一大把,俨然不顾形象:“我不管,你们要把她带回来,我要跟她一起回去。” “这……” 两个小厮脸上略显为难,忽然看见云听身后出现的少年,异口同声喊了声:“二少爷。 云听扭头,看见黑色劲装的少年面容冷漠的站在自己身后,嘴巴瘪了瘪,哭的更凶了,边哭边打嗝:“二,二哥。” 云湛冷淡的扫她一眼:“哭什么?” 云听嗷撩一嗓子,冲过去抓住他的胳膊:“二哥,我把青青弄丢了。” 她一指站在旁边的两个小厮,忿忿不平道:“他们两个不肯帮忙,二哥,你帮帮我吧。” 小厮一脸为难:“二少爷,这实在……” 云湛点了下头:“知道了,回去吧。” 云听一跺脚,打嗝更严重了:“不行!” “没事。”云湛看了她一眼,又说:“你不用担心。” 云听想问你怎么知道,触及到他冰凉的眼神,改口道:“你保证没事?” “嗯。” 云小姑娘抽了抽鼻子,瓮声瓮气:“那我回去等她。” 她转过身去,听见云湛问她:“不逛庙会了?” “又没有人陪我……” 这话一出,她忽然愣了愣,扭过头问他:“二哥,你陪我?” “过时不候。” 云听的双眼迸发出小星星,一把拽住云湛的衣服:“那二哥,我没钱了,你能给我买那个吗?” 云湛:“你别装穷。” “我没有我真没钱了。” “你钱袋子鼓鼓囊囊我都看见了。” “没有,哪有。”云听睁眼说瞎话。 云湛盯着她,良久之后叹了口气:“走吧。” 夜中炸起一团焰火,惹得人们驻足观望,更多璀璨的烟花接连炸起,迅速在黑夜中绽放而后熄灭,一个接着一个,令人目不暇接。 城里有钱人很多,这么大规模大手笔的烟花,寻常人家可放不起,想必是哪家有钱人手笔。 许多人被这不知从何而来的烟火吸引,议论纷纷,也乐得看个光景,连密集之中的人群也停下脚步,观望这只有新年才会有的情节。 湖泊里飘荡着挂上红灯笼的船只,一些自诩清高的风雅人士聚在此小酌,有说有笑的吟诗作对,更有当红的西域歌舞伎粉面桃花,醉眼迷离,穿着红色浣纱裙,随着琴声翩翩起舞。 湖心微微荡漾,青颂趴在船亭木质的阑干上,探头去看夜空中璀璨的烟花。 沈良州坐在亭中的太师椅上,正悠然自得的喝茶,他望着探出小半个身子的青颂,微微皱眉:“待会掉下去我可不管你。” 青颂扭头问他:“这里的中秋节也要放烟花的吗,我都不知道。” 远近的鞭炮声不绝于耳,她的声音也不由扬起,又怕他听不清楚,只好爬下来又说了一遍。 沈良州弯了弯唇,嗓音温润:“喜欢吗?” 小姑娘点了点头,满眼都是兴奋:“我好多年没见过这么漂亮的烟花了,宫里过年都不放的,鞭炮声都很少。” 沈良州端茶的手微微一怔,倒真没想过这个问题,他喜静,张有福便让宫人们就连过年的时候也都是放个鞭炮意思一下就可以。 他略微一想:“那就让宫里也放起烟花,你想看随时都可以。” “还是不要了,外面能看到就很好。”青颂犹豫道:“有福公公说,你不喜欢吵闹。” “我还不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