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吃糖葫芦吗,我这里的便宜。” 再比如集市上偶尔会有小贩请过往行人品尝新口味,而她往往就是其中一员。 这种事情很多,原先只以为是运气好,现在看来是特别关照啊。 再看关敬,便有了打由心底发出的亲切感,即便是一句无话,也没觉得有多难捱。 茶馆二楼的厢房里,她趴在窗户沿上,抻着脖子向下看。 果然看见被御林军拥护的云澄从街上走过,关敬上前,带头的御林军立即警惕起来,几个人围住关敬:“干什么?” “我找他。”关敬指了指云澄,简言意骇:“有事。” 这些日子以来,云澄带头缉拿众多闹事的乌合之众,人得罪了不少也确实有想暗中阴他一把的,这光天化日之下过来找茬的,这倒是头一个。 几个御林军相互看看,又回头看了眼云澄,见他面无表情没有反应,决定甭管好坏,先抓回去再说。 正当他们准备发难之时,关敬捏了块令牌出来,在眼前一晃。 “麻烦下云小将军。” 令牌一晃而过,他们只来得及看清楚上面的一个简单的符文。 这是—— 带头御林军正了正脸色,客气道:“稍后一下。” 他回身到云澄身侧,在他耳边轻语:“小将军,是国师府的人。” 云澄面色不变,直直看向关敬。 他记得这个人,曾经在宋昱栖身之处,他多次的看见过。 关敬拱手,然后上前,在他耳边轻语几句,目光有意无意的向茶馆二楼撇。 最后他站直身子,冲探头出来看的青颂点了点头,默不作声退到了一边。 云澄也抬头看了眼,与领头说了几句,进了茶馆。 多日不见,云澄黑瘦一些,身姿依然笔直挺拔,面上有些许倦色,眼底浓重的阴影,似乎很久没休息好。 青颂倒了杯茶递过去,看着他一饮而尽,随即道:“你瘦了很多。” “最近吃的少。”她讷讷道:“很久没有看见你了,云听说你很忙,我想看看你怎么样。” “还好。” 云澄目光平静望她:“你呢?” 他顿了下,继续道:“我听说了,你搬去了国师府。” 青颂有些不好意思的垂下脑袋:“你都知道了。” “偶尔回家一次,云听在我面前吵的厉害。” 云澄语气平淡,捏起茶杯慢慢的喝了一口:“近日忙碌,没来得及去拜见,国师大人可安好?” “挺好的。”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了几句,青颂的裙子越扯越皱,许久之后,她讷讷的抬起头,鼓足了勇气:“我、我想问问你。” 云澄目不转睛望她:“其实你不必绕弯子,我肯来见你,便一定会告诉你的。” 青颂怔怔看着他,耳尖泛了粉红,有些不知所措。 “我知道的未必有国师大人多,既然他帮你见我,便是不能问他的。” 云澄目不转睛望她,声音压了下来:“是关于……皇上吗?” 青颂咬了咬下唇,默不作声的垂下眼帘。 果然是。 云澄轻呼出一口气,有些许无奈和妥协。 她的眼睛向来都不会骗人,明明晃晃的担心,连他都骗不过,更何况是宋昱呢。 宋昱向来通人情世故,又看的清楚,也知道她信不过自己,这才顺水推舟,圆了她的担忧吧。 云澄叹了口气,面上浮现出疲倦,许久之后,他才道:“一切安好,皆乱在掌控之中,不必担心。” 紧捏的手蓦然松开,留下皱巴巴的裙边,被一点点的抚平,青颂垂着脑袋,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她有些想念温温柔柔的沈良州,即使现在知道他本就是个无情的。 宋昱说过,人是不能贪心的,所有的痛苦,来源于不满足。 所以呢,她这样是不是错了。 沉默许久,她听见云澄晦涩干哑的声音:“如果,我是说如果。” 室内寂静,静的只能听见他一字一句的话语:“国师与皇上站了对立面,你会如何?” 青颂直愣愣的望进他的眼底,一脸茫然无措,反应过来后,她慢慢垂下眼眸,轻咬住下唇。 该如何?能如何? 这从来都不会是她该考虑的,云澄这个问题的目的,似乎只是问她,会选择谁? 可她该选择谁呢? 她想了想,觉得该是宋昱吧。 想要回答,可嗓子宛如灌了风,难受的厉害,她张了张嘴,最后慢慢垂下眼帘。 许久之后,她才找回自己,轻轻道:“我不知道。”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