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上外套,洗漱完毕,他撩起床帘,静静地瞅着沈晞蕴的睡颜,面无表情。而站在三步远的张嬷嬷则缩了缩身子,眼里都是着急。 可恨她找不到空子上前推醒夫人。齐大人这不冷不热地瞅着,太吓人了。 这桩婚事来得不容易,齐家无亲近长辈,夫人只要好好伺候齐大人,可若是齐大人不满意,夫人劳心劳力,那也是白搭。 沈晞蕴在睡梦中,总觉得有个阴影在前头闪来闪去,闪得她眼花缭乱,这梦做得如此无厘头,让她心累。 她下意识伸手去抓那个黑影,不料去抓了个空,一下子吓醒了。一睁开眼,眼前那神色淡漠、面黑如锅的样儿,她就是傻子也知道,他不高兴了。 张嬷嬷看到睡梦中还不老实的夫人,伸手往上就是一下。昨儿的指甲幸而修的圆润,加之大人的动作敏捷,若脸上留一道抓痕,过几日去上朝,大人得多丢脸。 沈晞蕴看他的脸色,又探到张嬷嬷紧张的神情,想着昨日花雨偷偷儿告知的京城对他们这桩婚事的议论,立马就想着,他应该是为着那些丢了面子的言语不高兴吧? 虽那些闲言碎语与她无关,可到底是她引起的。便偷偷抬了眉眼,睁着水灵灵的杏眼,低低地赶紧认错了。 “大人,呃,不对,夫君,都是我的错。” 突如其来的认错,齐子辙微微抿唇,淡淡地道:“你有何错?” 沈晞蕴快速瞍了一下他的面容,心里打着鼓,低眉顺眼,却泄露了内心的一丝小紧张,宽松的睡衣露出了晶莹剔透的嫩肤以及圆润无骨的肩头,多了一抹昨日未曾见过的风情。 她却不自知,只小声说:“我不该压在你上面。” 齐子辙愣了一下,本就是逗弄她,却没想到她还能说出个所以然来,他定睛瞅了她许久,柔柔地诱哄说:“这又是从何说起?” 沈晞蕴心里骂着装蒜,却只能低声细说:“昨日京城中的流言,都说我是投怀送抱,压您身上,这才进了齐家的门,您受了委屈了。” “唔?”齐子辙这么一听,不由得真心地思考起了外头人的闲言碎语,虽不中听,但细想,似乎他们也没有说错。 他微微一笑,“确实委屈了我。” 沈晞蕴猛地一抬头,用惊愕的眼神瞅了他一眼,立马低头,心中腹诽:我一大姑娘上花轿头一次,你才占了便宜,如今还敢有脸在我面前这么说,真委屈你昨儿还爬上我的床,若不是因为你是齐子辙,我,我,让你好看。 可你是齐子辙,我也只能嘤嘤嘤地受着了。 “是。委屈您了。”沈晞蕴心不甘情不愿地附和着。 久久不见齐子辙回话,也不见他走开,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说:“玷污了您的清白,我会尽力补偿您的。” 齐子辙听了她的话语,无可奈何地睨了她一眼,转身离开。 沈晞蕴松了一口气,他这意思是答应我补偿他了? 应该是答应了吧。 齐子辙没有再说话,反而是坐在了矮榻上,从边上的矮书架上,选了一本书,翻看了起来,好似刚才的对话就如平常一般,无须放在心上。 沈晞蕴招手让张嬷嬷过来,伺候了她净面,抹了点胭脂,就为了气色更好一些。一应洗漱,都没有避着齐子辙。 张嬷嬷心里有千言万语想要跟沈晞蕴说道,却碍于齐子辙在场,不敢多发一言。 屋内一片静谧,气氛却略显得拘谨。齐家上下的仆从并不多,花雨此时站在门廊下,端着托盘,是从厨房里端过来的早餐。 齐子辙见她收拾得差不多了,才放下书籍。张嬷嬷是个有眼色的,赶紧试探性地问:“老爷,可是要摆饭了?” 齐子辙颔首。 花雨赶紧低着头进来,后头跟着齐家的几个小丫鬟。 早饭的不过是一大碗白粥,上头几样小菜,黄豆豌、脆萝卜、辣子炒咸菜、还有牛乳粒。这些菜色都偏咸口,正好就着白粥吃下,一小碗只有巴掌大,下了肚,肚子就暖和起来了。 吃过饭,沈晞蕴正好去小解,张嬷嬷跟着去服侍。说起了昨晚打探之事。 知晓齐子辙如以往她在河间府时齐家小院子借住时一般无二,身边并没有服侍的丫鬟,一切都是由小厮经手,最为常用的小厮就是在河间府平日里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