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畔一见,气得跳脚,大声对着小厮嚷着要把他给卖了,等会就卖了! 齐子辙替他倒了一杯水,他接过去咕噜咕噜灌下,擦干嘴角,昂着高傲的头颅,一副你奈我何的模样。 “说正经事。” 江畔立马褪去了花花肠子,面上冷冽,急问:“你找到她了么?” 齐子辙微微一怔,苦涩一笑,摇头:“没有,当年她应该跟着去了浣衣居,浣衣居里头的人已经换了多少批了,就怕她年纪那么小,连骨头都找不到了。” “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江畔双手揪着自己头顶的发髻,双眸发红,恨不得当年被抓的人是他自己。 齐子辙伸手按住了他的手,安抚他:“你别傻了,当年若是你,只怕他们不会询问你是哪家人,只要是男丁,在他们手上过过,哪里还能活?” “我知道,我知道。”江畔痛苦地应,“可是我宁愿用我的命去换她的命!我对不起你们!”当年他到京城做客,却遇到了姑姑的婆家家变。 “胖胖性子跟你越发像了。” 一听到胖胖,江畔这才缓和了心神,恢复了翩翩少年郎的模样,嘴角斜斜勾起,露出肆意的笑,“以后,让胖胖跟着我学医。” “他若是乐意,我不会拦着。”胖胖是江畔和他合力带出来的,当年是他将胖胖托付给了江畔,跑去救人,可他也无能为力。 江庸医整理了情绪,询问了沈晞蕴的情况,齐子辙知无不言,江庸医斟酌片刻,“也许表嫂的情况会更糟,不过,我尽力。” “我信你。”两人晚饭喝了一通酒,齐子辙怕酒味熏到沈晞蕴,摇摇晃晃在管家周平的搀扶下去了书房休息。 翌日用过早饭,齐子辙领着江畔到了正房去,沈晞蕴躺在床上,面色红润,屋内还燃着香料。 江畔坐在了端过来的圆凳上,伸手替沈晞蕴把过脉后,拱手道了一声失礼了,就掀开了沈晞蕴的被子。 隔着中裤,江畔上手捏按沈晞蕴的腿,一边问是否有痛感,一边思考治疗方案。 过了一会,江畔对站在一旁陪着沈晞蕴的齐子辙道:“嫂夫人的双腿想必是因寒气过甚,加之平日里吃食不当导致。当年双腿入侵寒气,未能及时治疗,反而令病情加重。” “总体来说就是筋脉阻塞,气血虚弱,肌肉疲软之症,好在刚才我用金针试探,嫂夫人还能感觉到些许的痛感,这说明嫂夫人双腿的筋络还有知觉,只是受到寒气侵扰。” “但多年寒症,不可立马就能根除,需进行一个月的针灸治疗,若是能够成事,则改成药物服用,若是一月达不到效果,只怕还要延长。” 张嬷嬷面露喜色,只要沈晞蕴有机会站起来行走,怎样都可以,这么多年等得了,何况是一个月而已。 沈晞蕴抬眼看向齐子辙,两人视线相撞,齐子辙转移,看向江畔,“按你说的办,开药吧。” 小厮替他准备了笔墨纸,他则端坐沉思片刻,开了两个药方,拿给张嬷嬷,道:“前头的药方是泡澡用的,后头是日常服用,每日早晚两次。” “针灸随时可以开始。” 沈晞蕴将被子掀开,江畔从药箱里头拿出金针包,上手回头,见沈晞蕴一脸淡然的样,无语地看向齐子辙,说:“穿着裤子,我怎么下针?” 张嬷嬷一听,脸色变了,她万万没有想到,是这样的治疗法,连带着沈晞蕴脸也红了,揪住背角,梗着头,不说话。 江畔看向齐子辙,齐子辙坐在沈晞蕴床边,想要替沈晞蕴脱下裤子,沈晞蕴立马抓住自己的裤头,一副你敢动我就哭给你看。 对于沈晞蕴来说,让不是夫君的人看到自己的身体的肌肤,那是羞辱,甚至只有水性杨花的人才做到。 怪不得以往女子若是得病,吃了药不好,也就算了,不让人针灸治疗。 张嬷嬷心中也很是纠结,一方面她想自家姑娘赶紧好起来,另一方面,她又觉得这样的治疗行径过于大胆,有碍人伦,对于姑娘来说,那就是有碍清誉了。 齐子辙示意江畔出去,伸手握着沈晞蕴的双肩,轻柔地安抚她:“你放心,这事只有我、江畔和张嬷嬷知道,其他人都不会知道。” “每次他针灸,我都在旁边盯着,你还信不过我么?再说张嬷嬷也在。” “我不想你一直这么坐着,你好了,我带你出去玩,你想去哪里,我都陪你去。” 沈晞蕴本来有点感动,甚至动容了,可听到后头,越发觉得不是滋味了,钻了牛角尖,尖锐地反问:“你是不是觉得我双腿无力行走对你这个中书大人来说是个耻辱?” 齐子辙皱眉,怒瞪她,沈晞蕴有点心虚地垂下眼眸子,却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