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耳垂的金坠子,吞了进去。小堂妹被流着泪水的婶子亲手推入井下,只为了她活着不受罪。大嫂在前一刻正好出了角门,是下人救了她离开,至于母亲,在侍卫冲到正院之时,着装容貌都端庄肃穆,听着抄家的大人念着那荒唐的旨意,只是端坐无言。” “在侍卫要将她押走时,求了侍卫稍等片刻,在卧房里头,上吊自尽了。” “府内的婆子和仆役,逃出去的寥寥无几,未曾逃出去的,要么投湖自尽要么就是在牢狱中撞墙而亡了。” “不过短短时辰,偌大的齐相爷府,就这么没了。”戚贵妃眼中闪烁着痛苦的光芒,她情绪过于激动,微微隆起的肚子痛了几下。 她不由得伸手抱住自己的肚子,她裂开嘴对齐子辙笑:“二哥,那时候你在哪?” “我刚进城,看到一队人往我们家的方向冲去,有点惊讶,跟着跑过去,听到了旨意......我,对不起!”齐子辙听到了当年齐相爷府中惨绝人寰的哭嚎声,他那天的眼睛都红肿了,衣服也被江畔扯破了,江畔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去死,死命地拦住了他自投罗网,及时将他拉出了城,若是晚一步,抄家名单一下来,只怕他就再也逃不出去了。 戚贵妃柔柔一笑,“没事,二哥。我很庆幸,你能逃出去。至少,为我们兰陵齐家,留了血脉。兰陵齐家没有被狗皇帝给灭族!” “江畔想救你,却看到你被押进了囚车里。” “原来,表哥,还来救过我!”戚贵妃呐呐地说,“这样就好,我不怨表哥了。表哥他,还好么?” “孤身一人,闯荡江湖,他一直挂念你。”齐子辙如实转告江畔过着形单影只的日子,“他很自责和后悔。” 戚贵妃连连摇头,“不,二哥,表哥活着就好,江家没有被我们齐家连累,就好。我与表哥,终究是有缘无分吧。” “你,身子还好么?怎么会入宫?” 戚贵妃苍然一笑,“不入后宫,我怎么寻你?不入后宫,我如何报仇?我每日每夜只要想起我们家的深仇大恨,常常夜不能寐。这个孩子,是我的工具罢了。二哥,你放心,你的官职,还会再升。如今后宫中,以我独大,等狗皇帝心情好,我定然帮二哥进言,到时候,后宫由我把持,前朝由二哥掌控,让狗皇帝的江山为我们齐家陪葬!” 齐子辙其实脱离钱家,转而投到皇帝手下,也是生了报仇雪恨之心,但他不想让自个的妹妹担负重任。 “这些事,交给我就好了。你照顾好自己的身子。” 戚贵妃坚决地摇头道:“不,二哥,这是我活到现在,唯一的心愿!我一定要亲手杀死那个狗皇帝,我要狗皇帝断子绝孙!” “对了,二哥,你娶了沈宴的女儿?”戚贵妃蹙眉不快地问,“你可知道,当年我们百年兰陵齐家的覆灭,沈宴也出了一份力!二哥,和她和离吧。我们,不能对不起齐家的列祖列宗!不能对不起在地下的爹娘!更不能让族人死不瞑目!” “小妹,那是沈宴的罪,不要强加在你二嫂的身上。” 戚贵妃瞪大了眼睛,质问:“二哥,你是喜欢上了仇人的女儿了么?你别忘记了,你是兰陵齐家唯一活着的男丁,我们唯一的希望,就报仇,血刃仇人!钱太师、沈宴、秦家,皇帝,他们都是罪魁祸首!他们就是死上一百次,一千次,都不足为过!” “二哥,你竟然为了美色,手软?” 齐子辙见妹妹有点疯魔了,将目光落在了后头的江嬷嬷身上,这些想法,定然有一部分是江嬷嬷经常跟妹妹说的话。 “我没有,但你二嫂,救了我一命,若是没有她救我,只怕你就见不到我了。” “是么?既然如此,那就和离啊,我们没有要她的命,不就还清了人情么?她父亲,欠了我们齐家多少人命?” 齐子辙上前,紧紧抓着戚贵妃的双肩,轻柔地唤她,“妹妹,你忘记了么?父亲一直都教导我们,不迁怒他人,你二嫂和沈宴,没有关系,她的母亲,也是沈宴害死的。” “哦。”戚贵妃沉默了一会,才说:“既然二哥不愿意,那就算了吧。” “你不要想赐我美女之类的事,若是如此,你以后就再不是我妹妹了。”齐子辙看透了她心中所想,提前警告她。 戚贵妃怔住了,她万万没有想到,二哥对沈宴的女儿竟然如此上心,她正要反驳之时,江嬷嬷轻轻在后头拉了拉她的衣袖,她只能作罢,“好,我答应二哥。”除了这些,还有其他方法,比如,她死了。 齐子辙与戚贵妃两人谈话足足耗费了两刻钟,之后齐子辙才出宫回家。 到了家时,沈晞蕴正呆愣着坐在梳妆台的铜镜边上,手里捏着木梳,齐子辙顺手接过,以往他也曾帮她梳过头。 刚看她如此魂不守舍的样子,以为是木梳坏了,一看,木梳的齿轮完好无缺,并没有任何缺陷,再看在一旁带着的张嬷嬷,也未曾有任何提示,便一下一下地梳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