态的姑娘给带下去。 沈晞蕴愣了一下,惊讶地脱口而出:“尚香?你怎么成这样了?” 来人正是孙尚香,安国公府里头安国公的嫡女,平日里出门都是华衣亮服,哪里会成这样? 只见她的发髻凌乱,上头的簪子都没了,还有几根稻草,脸上乌漆漆,唯有双眸还亮着眼,以往嫩白的手指头都沾染了泥,修剪过的圆润的指甲也变得参差不齐。 沈晞蕴赶紧让张嬷嬷领着她下去洗澡,又吩咐花雨从她没有穿过的衣裳里头给她理出了一套,送到外头的水室让她穿上。 也不知孙尚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竟然成了如此落魄样儿,京城中的安国公府也未曾出过事,难道过于隐秘? 沈晞蕴吩咐张嬷嬷去跟周平管家打探下,周平管家一直都在外奔波,有些消息比她们更为灵通,加之齐家有自个的消息渠道。 不过一会,张嬷嬷就回来了,面带沉重,对沈晞蕴小声说起了安国公府里头的事。说起来,这件事还是过于隐秘,且后院中的事,本也不是什么大事。 孙尚香到了年纪了,早在开春,安国公夫人就操心起了孙尚香的婚事,安国公本不插手管儿女之事,但老太太总要说几句。 安国公夫人疼爱孙尚香,总想选个最好的夫婿给她,也不求得能让孙尚香嫁入富贵豪门之家,只求她一世平安顺遂,嫁入中低阶官宦之家更好,以他们家公侯之位分,怎么着都是孙尚香的支柱。 可盘算好的事却出了意外了。安国公前五日回府就跟安国公夫人打了招呼,说他替孙尚香找好了一门上好的亲事。 安国公夫人见安国公如此说,很是诧异,多问了几句,却被安国公趁机发作了一顿,怒气冲冲地甩头就走,去了小妾那儿睡了。 安国公夫人被这么下脸子,隔日自是满脸怒气。见到面色如桃花的小妾,一顿排头下来,才舒爽了。 过了几日,到了安国公府往常都要去郊外庄园玩耍的日子了,本来上了马车,可府内出了盗窃的事,加之涉及到了老太太,安国公夫人只能留在府中,孙尚香便自个一人过去。 一来一回,加之带了侍卫,不过一个白日,也未曾想要待上一晚。 到了庄园,竟然遇到了不在京城里头而是在庄园的安国公,孙尚香请安后,安国公头一次在孙尚香年长后,陪她到处走走。 只是反常必然出妖。 到了庄园,孙尚香见到了不想见的人。 张嬷嬷正低声说着,沈晞蕴制止了,只见孙尚香绾着头发出来了,她面色凝重,双眼下一层乌青,眼眶微微泛红,太害怕了,她在水室里偷偷地哭了一场。 沈晞蕴让张嬷嬷退下,上前牵着孙尚香的手,也不开口说话,只是拍了拍她的后背,陪着她坐着。 “我......”孙尚香开口就是哭腔。 沈晞蕴也不催她,反而跟她说起了今日小丫鬟们闹着说要做胭脂的趣事。 “我好多了。”孙尚香听着沈晞蕴说着话,总算是展颜微微露出笑容,沈晞蕴松了一口气。 孙尚香深吸后,说:“蕴儿,你若是不方便收留我,借我点盘缠和马车,我立马出城去外祖家,如今,也只有外祖家能救我了。” “你,出了什么事?”沈晞蕴想听她亲口说。 “蕴儿,我觉得很惭愧,对不住你,当年你被小姑欺负,我虽然同情你,可也没有太多感触,我总想着庶女就该如此,再加上姑丈对你也不太好,那时候我就想着,也许你是有些许姑丈不喜的毛病,我父亲也对我不假辞色,多少有点同病相怜。” “现今我发觉,也许,孙家的血脉,都是自私的,小姑是,我父亲也是。” “他们,想要卖了我!”孙尚香羞愤地道。 沈晞蕴略微震惊,安国公府怎么可能卖嫡女? 孙尚香的胸脯上下抖动了好一会,气息平稳了,才伸手接过沈晞蕴递过来的帕子,说:“前十日,偶然间,我从书斋回来,添了点笔墨,因为走得急切,也没得带上帷帽,上马车前,走了几步,因马车停在了宽广的地儿,却遇见了钱家的三公子。” 沈晞蕴这时想起来了。 前年这个时候,钱家三公子的媳妇去世了,听说是病死的,之后钱夫人也曾物色他人要续弦,可钱三公子是个风流之人,且急色,好似身边的丫鬟都沾染了个遍,一些个夫人都知根知底,一听说是相看三公子,全都推说不去。 钱夫人倒也不急,就此搁下,如今钱夫人去了庄园养病,钱家后院少奶奶虽管,可也没那个道理管到了小叔子的房内事去,反而变本加厉,张嬷嬷昨儿还感叹着说,钱三公子妄为钱家人,好的坏的臭的都拉进了屋子,败落了名声,顺便赞了齐子辙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