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天大笑,对着江嬷嬷道:“真是老天头次开了眼了,让恶人有了恶报。我还想着,若是沈宴再起来,总是要想手段让他生不如死,如今倒是干脆了,也不知是谁下的手,皇上不追究,那就算了,我们查查,若是能用上,也用上,沈宴死了,总得让我们得点好处才是。”不用,太可惜了。 齐子辙回了家,沈晞蕴换了素装,见齐子辙过来了,想要上前替他换衣服,齐子辙避开了,柔声劝:“我身上脏,别脏了你的手,我自个来就是了。” 沈晞蕴见他如此,也不献殷情了,直接一屁股坐凳子上,看着齐子辙忙忙碌碌,来来回回地走了好几趟,才把家居衣服给换上,坐在她边上,替她倒了一杯茶水,缓了口气,说:“我已经跟皇上请了事假,明日就陪你回去。” 因着沈宴是沈家人,河间是沈家的祖宅,沈家人去了总是要葬在祖宅坟地,沈宴和孙氏定是要回河间,至于沈晞莲和沈晞慕,一个是出嫁又回家的姑奶奶,一个是未出嫁的闺女,葬在祖宅坟地是不合适的,因而只能在附近买块孤零零的坟地,让二人葬着,也幸好,二人生前一直很好,死后相互伴着,也算不错。 沈晞蕴心疼齐子辙还要去沈家,“你不去也可以,我就说你公务繁忙,我一个人去就是了。”若不是礼法所限制,她自是也不想过去的。 齐子辙摇头,“没事。” 两人一夜无眠,到了第二日天刚开始泛白,沈晞蕴就起床了,齐子辙在院里头打些拳脚功夫,她则换上了张嬷嬷准备好的素衣,吃了清淡的饭菜,从昨晚开始,一律荤腥都禁了,张嬷嬷昨儿见厨娘准备的菜色,就暗暗心头堵啊。 当年杨氏生下沈晞蕴就去了,没人为她守着,沈晞茂当时虽然也守了几日,可府中上下之事,沈晞茂都在为了自个以后铺路,还跟未进门却已然生下沈家三房长子的孙氏斗法。 至于沈晞蕴,还是个孩子,能守个啥。 如今沈宴倒是好了,还有些个儿女替他守着,这都是什么世道,我呸! 张嬷嬷再感叹,礼法大过于天,只能如此按步照班做着,生怕连累了齐子辙。 齐子辙与沈晞蕴本来是要分开房间睡的,可齐子辙却不乐意,两人也就没分,饭菜本也要分开,齐子辙觉得跟着沈晞蕴一起吃点素菜也没什么,沈晞蕴却怕他吃不饱,齐子辙劝她说:“我若是吃不饱,还不能找厨房要东西吃不?作为你的夫君,哪里能看着你吃素菜,自个却天天大鱼大肉?行了,我乐意陪你,别瞎想了。” 沈晞蕴只能妥协。 上了马车,要有半天的路程,早上起得早,沈晞蕴坐上马车后,有点想睡觉了,摇摇晃晃了好一阵子,头一点一点的,看得齐子辙担心她,将她头托在他的肩膀上,沈晞蕴咕哝了一句,嫌弃道:“硬。” 齐子辙笑着说她娇气,让张嬷嬷拿了小棉垫子绑在他肩头上,这才让沈晞蕴靠上。 整整两个时辰,齐子辙一动不动,到了河间城内,沈晞蕴才缓缓醒过来,齐子辙轻微动了一下肩膀,都僵掉了,沈晞蕴见他这么辛苦,吐了吐舌头,伸手就缠了上来,赶紧小声讨好,“疼么?我给你捏捏就行了。” 齐子辙倒没真让她捏,一来她力气不够,她就是捏了也白费劲,二来呢,他自个就行了,何苦让她干这事,娘子娶进门来,就是疼宠的。 “你不用管我,让嬷嬷给你弄弄头,别蓬头垢面的。” 沈晞蕴嘟了嘟嘴巴说:“知道了,就你管得多,我们家也不需要周平了,我觉得你当就很好。” 齐子辙边转着自己的胳膊,边回嘴,“我当管家?我很挑的,不是什么人,什么事我都管。” “啊?”沈晞蕴摸了摸自个的发髻。 齐子辙柔声道:“我啊,只管一个人。” “谁?” “你。”齐子辙柔情一笑,“你的人,你的事,关于你的,我都管。” 沈晞蕴抿着嘴儿笑。 到了河间沈家祖宅不过距离百米,就听到了哀嚎声,一阵一阵的,哭得人心里头难受。马车停下来,宗祠门开着,外头站着身着斩衰的沈惟湛,他面容木然,双眼微微红肿,昨儿哭了一整夜。 沈晞蕴下马车,走了过来,看了沈惟湛一眼,里头的族老一听说齐子辙过来了,赶紧出来迎接了,一群人拥着齐子辙,齐子辙伸手去拉沈晞蕴,两人被一群人拥着进去。 祠堂里头摆着两副棺木,因着准备得匆忙,并不是什么好的木料,不过总比没有的好,两个牌位,沈晞蕴三跪九叩、捶胸礼做足了,才站了起来,往火炉里头洒了一些祭拜之物,这才走到沈惟澈面前,与他行礼。 沈惟澈看样子倒是比沈惟湛更能挺住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