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侯爷好走。” 马车滚滚而动,沈苏姀立刻松了口气! 夜风忽起,将那车帘微微掀起了一角,沈苏姀只在那车帘之下看到申屠孤的半个身子,仍是那一身银甲,此刻正挺立的坐在马背之上,在他身后跟着十多个卫尉营的战士,车帘一起便落,马车之中又变作一片幽暗,沈苏姀本以为这就能顺利的回秦王府了,可她的马车刚刚走出十多步的距离身后便传来了追上来的马蹄声,那马蹄声疾快,显见的是要追上她们,沈苏姀心中一紧,尚未想出应对之策马车第二次定了下来。 “侯爷且慢——” 申屠孤沉声一喝,随即便挡在了沈苏姀的马车之前,跟着申屠孤的兵不知怎么回事,也跟了上来围在了沈苏姀的马车周围,沈苏姀眉头一簇,语声亦是微沉,“将军这是何意?” 申屠孤看了自己的手下一眼,“都退下——” 十多战士堪堪退出几步,申屠孤这才打马而上到了沈苏姀的车窗边上,几乎是压低了语声问道,“侯爷是否受伤了?” 沈苏姀心头“咯噔”一下,当下便知定是那血腥味暴露了。 眼下嬴纵的身子经不起耽误,她若是说自己受伤且不知申屠孤会如何,可若是说她自己没受伤,那这血腥味是从何而来的,沈苏姀一时皱眉,不知该如何回答才好,便是这个空当儿申屠孤已经发现了不妥,“侯爷有难言之隐?” 沈苏姀深吸口气,“本候没有受伤,多谢将军关怀,容本候先走一步。” “唰”的一声拔剑之响,申屠孤眸光微狭的落在车厢之上,长剑“噹”一声落在了车辕一侧,驾车的赵勤面色煞白,一时也不敢强行驾车而走,申屠孤看了赵勤一眼,愈发确定这马车有异,沈苏姀说自己没有受伤,可这样浓重的血腥味从何处而来,看着她急于离开的样子,申屠孤一时眸光微森,语声微冷,饶是如此,可那字里行间却是在担心沈苏姀,“申屠孤忽然想起一事要告知侯爷,不知侯爷能否先行下车与申屠孤面谈,此处乃是闹市,有申屠孤在,侯爷万事不必担心——” 申屠孤乃是担心沈苏姀被人挟持却不能说,因此才请她下车,沈苏姀当然听明白了他的话,她不由得有两分苦笑,感觉到外面的人似乎有意掀起车门门帘,沈苏姀当先移了移身子一把将窗帘掀了开,窗帘一掀顿时露出她的半个身子,在她身后只有一片车壁,那坐榻上黑漆漆的,一时倒看不出什么,沈苏姀面色从容的看申屠孤一眼,“将军有事下次再说吧,今日沈苏姀实在是有急事在身,对不住了。” 申屠孤在沈苏姀掀开车帘的瞬间变将她盯了住,见她周身无碍,便将眸光探进了她身后的车厢之中,眼见得一切如常,沈苏姀也没有任何的表情变化他虽然觉得有些不解可也确定了沈苏姀的安全,当下便回剑入鞘,“既然如此,侯爷请先——” 一个“走”字生生的卡在了申屠孤的唇边! 在沈苏姀的腰间,毫无征兆的出现了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那只手从她身后探出,十分熟稔的一把将她的腰身搂了住,申屠孤看不清那人是谁,可待他看到那人的衣袖,那墨色之上绣着的金色的九章龙纹,不过一瞬他便明白了沈苏姀车中的另一人是谁! 申屠孤秋泓一般的眸子陡然一深,一抹惊色一闪而过,继而变作了古井无波的深沉凝重,感受到一道手臂忽然将她的腰身揽了住,且还在缓缓地收紧,沈苏姀本来从容的面色也在顷刻间僵了住,可看着申屠孤的满是疑窦,她咬了咬牙依旧以寻常的姿态看着申屠孤! 申屠孤看着沈苏姀,沈苏姀也不闪不避的看着他,她那眸光坦荡而透彻,好似身受重伤的秦王出现在她马车之中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的一般,申屠孤定定的看着沈苏姀,似乎在犹豫要不要让自己的士兵们上前帮帮秦王,毕竟对于此刻成为大秦第一亲王的秦王来说受伤并不是一件好事,而这样的境况必定是忠亲王十分乐于看到的,四目相对,沈苏姀没有退让的意思,她眼底的光慢慢的变冷,某一刻,申屠孤忽然间便明白了,他缓缓地垂了眸子,调开马头让远两步,语声低沉,“请侯爷先行——” 沈苏姀略冷的眸光一松,颔首道,“多谢将军。” 话音落定沈苏姀腰间便是一紧,她仍是面色从容的放下窗帘,扬声道,“走!”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