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笑,却满是讽刺与冷意,“我倒是听说,当年的王爷曾在苏阀受命离开九巍关之后向西南撤兵,若非王爷将九巍关的关口大开,焉耆人怎么会杀入关中,又怎会坐实了苏阀的通敌之名,边境三城的百姓,可有夜半变成孤魂野鬼来寻过王爷?” 嬴纵的眼底泛起深深的凝重,“你是否又记错了……” 沈苏姀唇角冷笑一滞,嬴纵已经缓缓地站起了身,他脚步沉重的朝沈苏姀走去,而后在她身前一尺之地站了住,“当年步天骑接到的圣旨乃是秘传,在步天骑接到密旨之时天狼军也接到了同样的密旨,不过是让天狼军奉旨撤军练兵,两军同时离关,根本就没有什么前后。” 沈苏姀一愣,这边厢嬴纵的手已经一把攥住了她的手,他眼底满是疑窦的看着沈苏姀,“因二十六年年末到二十年年初的大战以步天骑大胜告终,是以天狼军因为无所作为被勒令撤军练兵,你能记错杀敌人数,却怎能连这件事也能记错,你忘记临行前……” “记错便记错,可既然圣旨是秘传,王爷又怎会知晓?!” “而天狼军的密旨到底存不存在有有谁能知道?” 沈苏姀眸色一片冰冷,“正因为是假传的密旨所以天狼军最终才无话可说,因为那圣旨根本不曾为外人知,二十万天狼军大军只知道听从威远侯的调遣,却不知他们走上的根本是一条死路,现在听起来,真觉得步天骑中人傻的可笑!” 嬴纵忽又朝沈苏姀走近了一步,他眸色复杂而深沉,看着沈苏姀薄唇轻启似乎有什么话要说,可尚未开口便有脚步声传来,沈苏姀连退三步将手一并摆脱出来,这边厢容飒脚步极快的上了二楼,掀开入口处的帷幔走入这一处厅阁,眸色颇为沉暗的行了一礼道,“主子,这群杀手是江湖上颇为有名杀手组织七杀阁中的人,此番乃是有人花重金买那三人性命,小人带回来四个死了三个,只有一个人没抗住开口说了话,可那人只是个做下人的,并不知道主顾是谁,只说这一次价码非常之大且主顾的身份不简单。” 容飒好似未曾发现沈苏姀和嬴纵之间的异常,闻言颇有两分懊恼,“还有,昨夜送入中书的折子经了多人的手,目前也不知到底是谁得了消息,一时无法拿到证据。” 嬴纵的眉头微蹙,沉吟一瞬道,“放出消息,就说那统领还未死。” 容飒一听便明白这又是要引蛇出洞,应了一声便走了下去,室内又恢复了寂静,沈苏姀挑了挑眉,“看样子王爷此番好戏没取的什么明显成效,既然如此,那沈苏姀就告辞了!” 沈苏姀转身便走,嬴纵却再度开了口,“且慢。” 沈苏姀背对着嬴纵的脚步一顿,嬴纵复又眸光深沉的向前走了两步,硬挺的胸膛几乎贴上她的背脊,沈苏姀现如今的身量堪堪到了他胸口,她只觉一道轻缓的呼吸落在她发顶,随即便听到一声低幽而深重的语声,“既斫窦阀,下一个当是申屠。” 他话落之时呼吸一轻,见她不曾答话索性再上前一步一把攥住了她的腰。 倾身低头,恰将唇落在她耳畔,“我说的可对,苏……姀?” · 沈苏姀走出秦王府之时一颗心狂跳不已,一言不发的上了马车,只等那马车缓缓地离秦王府越来越远沈苏姀才堪堪呼出口气来,车轮滚动的吱呀声入耳,沈苏姀猛地攥紧了袖中粉拳,当真是可恶!他果然尚未死心,本以为南境一场征战能让他心中的疑窦淡去两分,却不想他大胜归来之后竟然更为变本加厉,他说他从未说过苏阀通敌叛国,可当年之事又岂能只凭他一言之词?!他与她相斗五年,岂不是日日盼着步天骑万劫不复! 深深呼出口气,沈苏姀一把将窗帘掀了开来,适才因为那变故而空荡荡的街市之上再次车水马龙起来,君临的百姓在这座充满了尊荣与权势的帝都世代生活,什么样的变故他们没有见过,这一场围杀实在是不算什么!看着那熙熙攘攘的人群沈苏姀心中烦闷更甚,索性催赵勤赶车赶得快点好早些回府,赵勤得令,一路疾驰,没多久便到了沈府之前! 沈苏姀垂着眸子下了马车,似乎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她玉足刚刚落地,尚未站稳一道红云便朝她扑了过来,沈苏姀眉头一皱,抬手便挥了出去,只听“嗷”的一声嚎叫外加一阵诡异的尖利鸟叫,沈苏姀定神看过去便瞧着谢无咎已经四仰八叉的倒在了一旁! “苏苏,你的功力又见长了啊!” 谢无咎并不生气,动作利落的站起身来将衣袍上的灰烬一拍,捋了捋他那乌压压的墨发,当下又凑了过来,一双灿若桃花的眸光微眯,在她面上左右打量一瞬,忽而深深地皱了眉,“苏苏,不对劲,你这是在生气啊,说,是谁惹了你生气!我定去教训与他!” 沈苏姀眉头微蹙的上下打量他两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