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冲下意识接过那剑,却是看着那银甲小将道,“不用剑也可。” 那银甲小将眉头一挑,语声冷冷道,“那还有什么意思,请何统领先出招吧!” “噌”的一声拔剑而出,银甲小将一身杀气的拿剑指向了何冲,何冲狭了狭眸子,亦拔出了手中之剑,眸光半眯一瞬,忽然出手朝那银甲小将杀了过去,斑斓灯火之中,忽然一阵剑光大作,叮的一声轻响,两人竟然剑气相当,那银甲小将竟是比何冲想象之中厉害! 厅中留下的空间足够两个人比剑,一片剑光簇闪剑气四溢之中,两人身影俱是快若闪电,金戈相击之声伴着丝竹乐声倒也别有一番味道,可是渐渐地诸人就看出不妥来,前十招之内那银甲小将还能剑招凌厉的与何冲对抗,从第十招之后,出剑的速度似乎便有些滞慢起来,何冲见此眸光一深,当即提起内力更快的攻了过去,他本不是爱与人斗狠之人,然而今日之处境,却不得不快刀斩乱麻的结束这场战局! 周围诸人都将目光落在两人的交战之中,却唯有沈苏姀眸光有些不解的看向了上首之人,嬴纵此刻真正一副“璴意”的模样,目光已从她身上移了几分,却是拿起了身前桌案上的那杯波光清冽的烈酒来,修长的十指把玩着那酒盏,轻轻一摇便有酒气从那杯间跃出,竟好似比别处的酒香更为浓郁些,沈苏姀皱了皱眉,嬴纵便朝她看了过来。 眸色虽然被他不知用什么法子隐去,可她仍能看出他眼瞳之中隐隐存着的墨蓝之色,好似无星无月一般的苍穹高阔而深远,见她疑惑,他便安抚的对她笑了笑,沈苏姀心中略有两分不安,见他如此便也放下了心,心思刚刚一定,当即发现了战局之中的不同寻常! 何冲面上不知何时起已生出了两分冷汗,然而他手中那剑的速度竟是越来越快,一招一式更是狠辣无情招招朝那银甲小将的命门要害攻去,好似全然是想夺了那银甲小将的性命一般,那银甲小将早先本就有些吃力,此刻在他的急攻之下更为错漏百出,没有法子便只有节节败退,那银甲小将背对着主位,何冲便直直将他朝诸位逼去,跟着何冲来的四个小将见此都眉头微蹙有些担忧,今日一旦何冲将苍圣军的人伤了,璴意那样的人怎会善罢甘休! 朝廷的人心中不安,低下围观的将军们眼底也都起了怒意,这个何冲仗着自己武功高强,竟然堪堪是要杀死自己的兄弟,眼看着那银甲小将不停地退后险象环生,已经有人按捺不动想要站出来帮忙,然而一看八风不动的陆衎,再看看诸位之上雪衣墨发垂眸把玩着酒盏的璴意,底下人忍了又忍到底是坐在了原地! 何冲直直将那银甲小将逼退到了主案之前,叮的一声响,银甲小将手中长剑被何冲一剑挑落,人更是被他逼得飞身避向了一旁去,见此情景所有人都以为这一场比斗已经结束,然而叫人心惊胆战的变故就在此刻发生…… 何冲刺向那银甲小将的最后一剑虽然被避开,可是他却没有半分收势的打算,反而是趁势,直直的飞身刺向了坐在主位之上眸光低垂看不出情绪的璴意,凌冽的剑光带着狂暴而躁动的杀意倾泻而出,何冲周身乍起的内力卷起狂风大作,直将四周站着的侍女逼得跌倒在地,帐幔狂飞,四周席位上的盘盏更被震得叮当作响,便是沈苏姀都即刻觉得有股子劲风将她吹得呼吸一窒胸口闷痛,眼底不可置信的厉光一闪而逝,四周惊叫声连连,沈苏姀粉拳一攥几乎就要起身,可就在她内息刚刚提起之时,却看到在这一片兵荒马乱的大厅之中,嬴纵那一身雪衣仍是仙逸出尘风华绝代,而他肩头垂着的如缎墨发,发梢都不曾动半分! 沈苏姀内息一滞,忽然便明白了…… 她放下内力坐定的瞬间,何冲手中的长剑已经刺到了嬴纵的胸前,眼看着那长剑便要穿胸而过夺了“璴意”性命,可一直垂着眸的嬴纵却忽然动了,他的动作却不大,只是将把玩的杯盏轻轻移到了何冲的剑尖之前,而后,何冲那狂躁的带着狠刹之气的剑气便好似泥牛入海一般消散了去,与此同时,叮的一声轻响,何冲手中的剑尖对上嬴纵手中的酒盏,何冲使足了内力累的满头大汗都半分不能向前,嬴纵却稍稍抬眸,眼底一星幽暗厉光闪过,只将手中酒盏春风拂柳一般的超前一推,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而精密一片的厅中,当即便响起了何冲的一声闷哼,脚步一软,连退三步,他还未反应过来便被身后一拥而上的苍圣军将军们制了住,早已站起身的陆衎眼下才低喝一声,“竟敢行刺世子!何冲你好大的胆子!” 何冲被四五个将军按在了地上,二话不说便是一顿重揍,苍圣军中众将面露愤慨,看了看自家毫发无损的“世子爷”,而后将愤怒又蠢动的目光落在了沈苏姀几人的身上,沈苏姀转眸看了一眼主位之上四平八稳放下酒盏唇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