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实时辰不早,沈苏姀二人收拾妥当便传了晚膳来,香词送晚膳进来的时候便道,“主子,苏先生求见。” 沈苏姀将晚膳摆在了内室,闻言道,“请他去书房,我稍后便去。” 香词点点头便退了出去,嬴纵坐在沈苏姀对面便问,“苏先生是谁?” 沈苏姀说到此眸色便暗了两分,“是沐沉,我欲让他此番随沈君心回西楚,沈君心孤儿寡母回去,虽说是回到生父身边,没有个信任的自己人却不慎稳妥,沐沉能征善战又善于谋略,想必能帮上些忙,等那边安顿下来再回来便是。” 嬴纵看着沈苏姀的眸色便带着几分深长,“你倒是会替别人打算。” 沈苏姀便蹙眉看他一眼,一副“你莫非又吃醋了”的表情,嬴纵唇角一弯又问,“怎么忽然要让沈君心离开君临呢?” 沈苏姀眸色一深,口中道,“冬月你我大婚,到时候必定有许多人将目光落在这位沈家小少爷的身上,那时候走便有些来不及了,还不如早作打算。” 嬴纵听着这话眼底一暖,沈苏姀便又抬睫看了看他,“冬月之后我虽然挂着沈家洛阳候的名头,可到底也是出嫁的人了,因我想着,在大婚之前将府中规整一番,等你我成亲之后便也没什么妨碍的地方了,沈君心必定是不会成为洛阳候的,到时候还得想个借口。” 沈苏姀一边说一边为嬴纵盛了一碗汤,嬴纵每每听到这大婚之语自然都是开心的,便笑着接一句,“比如说呢?除了沈君心之外还有什么需要你做的?” 沈苏姀便垂了眸子,“比如沈鸢芙和沈菀萝的婚事,比如沈家的生意……” 嬴纵听到这沈菀萝的婚事唇角笑意又一深,见她心中有了想法便也不多问,只点着头喝汤,“如此便是极好,若有什么不便的,让我帮你便是。” 沈苏姀点点头应是,两人便用起晚膳来,待吃完了晚膳沈苏姀便不好让沐沉多等,留下嬴纵一人在内室自己则去了书房,书房之中沐沉已经养好了精神亦换了衣裳,看到沈苏姀出现掀袍便要跪,沈苏姀笑着抬手扶起他,自己坐在了书案之后,香词为两人奉上茶便退了开,沈苏姀在桌上翻翻找找一阵,将一本册子扔给了沐沉,沐沉抬手接过,目光疑惑的看着沈苏姀,沈苏姀便笑着扬了扬下颌,“先看看。” 沐沉便将那册子打了开,越看眉头越是皱紧,待看完了便更是一副摸不着头脑的模样瞧着沈苏姀,沈苏姀放下手中茶盏道,“从前你便喜欢研究各国用兵之道,连带着各国情状你也是烂熟于心的,此番我让你做的事便是和西楚有关。” 沐沉面色肃然的听着,沈苏姀顿了顿才道,“我本是不愿你们兄弟二人再涉足于朝堂政治,可这一回却也是没了别的法子,西楚诸王纷争一片乱象你必定知道,别的倒也罢了,此番我要让你去浮图城走一趟。” 话音落定,沐沉挑眉,“西楚商王?” 沈苏姀点点头,“这位商王殿下近来病重,西楚诸王并着那位大司命虎视眈眈,眼下正是四面楚歌的时候,想来想去唯有你能掌的住此等情势。” 沐沉唇角微抿,“主子和这位商王有交情?据小人所知,这位商王殿下膝下无子,被其他几王觊觎也是正常,也正因为他膝下无子,小人便是能相帮一二,可若他经不住病痛出了岔子,那岂不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沈苏姀的唇角便扬了起来,“你说的的确是商王致命所在,所以眼下我正是要你将浮图城的小主人送回西楚,商王有了承位之人,便再不怕一场空。” 沐沉一鄂,“浮图城的小主人?!” 沈苏姀点点头,“此事实在说来话长,这位浮图城的小主人便是沈府的小少爷沈君心,他与我虽然没有血缘,可他喊我一声姐姐,此番看他一人回西楚我仍是有些不放心,因而将他交托与你,西楚内忧外患,这位商王却是个不简单的,你此番陪他回去自保为首,其次才是助他一臂之力,待他继承了商王之位无虞后便可归来。” 沐沉心底的震惊仍然还在,深吸口气方才明白过来,见他面上露出了然之色,沈苏姀便事宜了那册子一眼,“这册子上是眼下西楚之内各方封王的情形,还有那浮图城一切细要都在上头,这些消息都是多方打探才得来的,并不是一切都属实,你需随机应变,还是适才那句话,我虽然将沈君心交托与你,可是你此番第一件事当是自保,王室权贵之间的阴谋算计你当明白,我要你毫发不损的回大秦,明白了?” 听着此话沐沉眼底便露出动容之色,沈苏姀沉着眸子想了想,忽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