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大碍?” 嬴纵闻言便笑着看了沈苏姀一眼,“她是关心则乱,其实无碍了。” 嬴华庭闻言才放心的点了点头,揶揄的看了沈苏姀一眼不再说话,因陆氏身子有恙并不去夜宴,五人告别陆氏之后便出了寿康宫,嬴华庭在前,沈苏姀二人居中,因傅凝有了身子要格外小心便走了最后,她不知怎地面色有些发白,沉凝的眸色更不时落在沈苏姀二人身上,身边的嬴珞看的分明,却只照看着她声色未动。 出了寿康宫的宫门,五人分别乘着三两玉辇朝太液池而去,此番设宴并非是在未央阁,而是与未央阁隔湖相望的菡萏馆之中,这一行五人到的时候昭武帝和瑾妃尚未出现,反倒是嬴华景早早到了,指挥着宫人们来回摆膳很有几分样子,见他们五人来便十分殷勤的指着位子叫他们落座,只在看到嬴珞待傅凝十分体贴之时皱了皱眉,面上却又未曾多表现,好似下午对傅凝说那刻薄之语的人不是她一样! 这五人落座,外头又来了人,却是丽嫔和嬴湛相携而来,此番瑾妃请的人十分之少,形同个家宴,嬴珞和傅凝一席居左上首,沈苏姀和嬴纵一席居其下,对面则是丽嫔和嬴湛母子二人,嬴华庭和嬴华景居其下,众人徐徐落座,便见嬴湛望了望这桌案上摆着的菜肴咕哝道,“真不是这宴会有什么意思,为什么我非得来!” 虽然是咕哝,这咕哝声却是不小,别人都无反应,倒是丽嫔先看了嬴湛一眼,带着几分警告的意思,嬴纵动了动唇,当着众人的面到底未曾顶撞丽嫔,只是坐不住的起身去偏厅走动,这一处菡萏馆极大,主厅连着偏厅又有许多间琴舍棋室水榭,每一处都有好景致,这处主厅前后左右都是回廊,三面都临水。 此刻太液池边上点上了灯火,坐在这厅中便能看到外头美轮美奂的缤纷湖光,因是皇帝和瑾妃还未至,众人都陆陆续续走出去透气看景,沈苏姀被嬴纵拉着也走了出去,只剩下丽嫔一人坐在那处,丽嫔已经有多时未曾露面,此番倒是给足了瑾妃面子。 旁人都在看景,沈苏姀却没有这个心境,嬴纵的话在她耳畔盘旋,她看了看这处菡萏馆的格局,心中忽然有些紧张起来,这里屋阁众多,当真是一处极好藏人的地方,如嬴纵所言,倘若瑾妃打算在今日行刺杀之事……沈苏姀下意识的看向这菡萏馆四周,那明辉灿然的湖灯之间有许多照不到的黑暗角落,沈苏姀可以想见,只要这里头发生什么事,那些阴暗角落之中便会冲出披坚执锐的禁卫军来,哪怕那些刺客能逃出这菡萏馆,也断然逃不出皇宫! 沈苏姀心跳如擂鼓,连嬴纵说了什么也没听清,不多时,响亮的鸣金声在菡萏馆之外响起,一堆人当即回到主厅两列跪好,不多时一袭明黄龙袍加身的昭武帝就和一身大红色广袖长裙的苏瑾相携而来,极少有人见过昭武帝和瑾妃站在一起,更没有人想到瑾妃在昭武帝身侧站定之时周身竟也是带着傲然之气的,那眉眼飞扬的模样和她面对宫人之时并无差别,仿佛她身侧站着的不是皇帝,而只是一个和她地位相同的什么将军侯爷。 昭武帝挥手免礼,众人起身之时便见昭武帝正侧身对瑾妃说着什么,瑾妃年轻的面庞之上满是不拘的肆意笑容,昭武帝则通身威慑之势大减,面上更少见的生出了笑意,那笑意并非他惯常那般,不单是沈苏姀几人,任何一个外人看到昭武帝的表情都能明白他对身侧女子的喜爱,然而也只有沈苏姀和嬴纵知道,这份喜爱只源于那张相似的面孔。 “今夜乃是家宴,都不必拘束,落座吧。” 和瑾妃说完,昭武帝大手一挥,众人见状当即落座,瑾妃便笑看着底下众人道,“太后娘娘有病在身,本宫得闻忠亲王侧妃身怀有孕十分高兴,傅侧妃肚中的乃是大秦皇室的第一个孙辈,皇上也十分开心,本宫便做主设了此番家宴以表庆贺,希望八月之后侧妃能诞下位小皇孙,想必太后娘娘也会高兴,若是借此病好了便更是皆大欢喜。” 苏瑾封妃并不久,和底下人并不熟稔,她话刚落昭武帝已含笑看向身边的全福,“按着瑾妃的意思赏,明日送到忠亲王府去。” 全福应是,忠亲王夫妇二人亦双双起身谢恩,昭武帝便道,“若非瑾妃提醒,朕眼下怕是没有这个功夫,自母后病重,朕已许久未和你们这些小辈相聚了,而今有了这样的喜事,自然值得浮一大白,傅凝就莫碰酒了……” 昭武帝说着话已举起杯来,除了傅凝之外的所有人见状纷纷举杯,待饮完一杯,昭武帝便挥挥手言开宴,膳食早已摆好,话音落定便有人上来试菜,纷纷也银针试完无碍之后才让众人起筷,昭武帝却又看向瑾妃,道,“不是说今夜准备了好节目?” 瑾妃闻言一笑,“不敢说好,只是叫人准备了几只新舞,免得这宴间无趣,皇上可要看看?若是不好皇上可不能罚臣妾!” 瑾妃语声清脆从容,虽然带着微薄嗔意,却又含着飒爽叫人听起来十分悦耳,断不似寻常女子那般撒娇邀宠叫人反感,她这般一说,昭武帝笑意一深,“自然不罚。”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