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暗自叹气,心中想,果然如此。 若是他能将这事说出,兰君当初便不会是这样的反应,原至公也不会深信他是失忆了。 想到这一点后,他又发现,比起血遁之前,他好像又受了些伤,肋骨几乎全断,肺叶受伤,以至于现在呼吸困难,说不出话来。 他连忙调动灵力,又发现如今经脉堵塞,只是抽动些许的灵力,便疼痛不已,他咬牙忍住,艰难地循环了一周天,已经是汗流浃背。 然后他想:原至公去哪儿呢?自己怎么会伤势加重呢?自己到底在那儿呢? 他已经发现自己似乎是在一辆马车上,神识散开,吃惊地发现周围都是些普通人,此时大部分陷入了沉睡,唯有一个躺在他身边,也是气若游丝,快要死去的样子。 …… 咦?这个气息是不是有点眼熟? 何所思很快就发现了,这个人就是原至公,他看来比自己受的伤还重,竟是现在还昏迷不醒。 何所思惊讶非凡,脑中闪过很多年头——莫非罗观景追上了他们,自己陷入过去,这具身体便昏迷了,原至公以一敌五,力有不逮,才会受此重伤? 可是这一切都只是猜测,总归还是要等到原至公醒来才知道一切,何所思皱着眉头忍着疼痛抽取着所剩无几的灵力,感受着身边的人进进出出,又是一夜,到破晓之时,终于愈合了大部□□体上的伤势,勉强能活动身体了。 于是这天车厢内第一个起床的伙计,一睁开眼便发现昨天还半死不活的重伤之人居然在他面前伸懒腰的时候,震惊地尖叫了起来。 “啊——————!!!!!” 这尖叫顿时令所有人人仰马翻,有些本身还在沉睡,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捡起身边能当做武器的东西便站了起来,头撞在车顶上都不会叫痛。 外面响起一阵敲锣声,何所思一个懒腰还没伸完,身边已经被团团围住,根据神识探查,外面也已经团团围了一圈人。 他叹了口气,苦笑道:“……你们这是,干什么啊。” gtgtgt “所以,你只是看见这人醒过来,以为见了鬼了,就叫起来了?” 问话的是个二十来岁的女子,头发扎成细细的麻花后又扎成一束马尾,前面的刘海却盖住了右半边脸,凤眼微挑,不怒自威,火红色的麻布长裙看来有些年头,却也干净整洁,她大约是这伙人的头领,在何所思引起骚乱之后便来这儿审问众人,如今知道了理由后,两条英气的浓眉紧紧皱起,叱道:“你是娘儿们么,这么一惊一乍的,干脆把你两腿间的那玩意儿割了,也不用出来跑商。” 尖叫的小厮顿时觉得□□一凉,挤了挤脚,求饶道:“唉,对不住大当家的,以后可不敢了。” 红衣女子便冷笑着把目光投到了何所思身上,她刚想说话,何所思先打断了她。 “姑娘便是就我们的人么,救命之恩,着实无以为报。”他虽已经能站起来活动自如了,但还是躺在木板上,说这话的时候变妄图站起,又装作重伤未愈的模样,脚一软,又倒在了地上。 实际上,何所思见先前那女子同侍从说话时,虽嘴上不饶人,却并没有真的实施什么惩罚,便觉得这姑娘估计看似冷硬,实则心软。 果不其然,那红衣女冷声道:“骨头还没长好呢,火急火燎的干什么,只剩小半条命也能找回来,算是你的造化,关我什么事。” 何所思心中暗笑她果真嘴硬心软,嘴上道:“再造之恩,定当肝脑涂地为报。” 红衣女皱起眉头,道:“什么乱七八糟的,我看你还是先照顾一下你的同伴吧,我看他就剩一口气了。” 这么说完,便直接甩袖走了,留何所思瘫在木板上,装作气喘吁吁。 此时天色已经大亮,周围的人看了何所思一阵,也都三三两两的散开,马车里很快便只剩下了何所思和原至公两个人,马车帘子被掀了起来,阳光斜斜地照入车厢,有些年头的车厢板上像是涂了一层蜜蜡,油亮光滑,昨夜昏暗又鬼魅的车厢现在大白于天光之下,也不过只是个长方体了木板房罢了。 原至公正躺在阳光照射不到的阴影之中。 他此时裹着粗麻布仰躺在地面上,与过去相比干枯的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