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有这么一说来着,我寻思着,我也是生他们两个儿子的时候,受得罪多一点,生玉儿是最省心的,只是没想到……”一提起杜玉来,杜老太太又伤心了起来,只开口道:“这次回来,正好也去老太爷和玉儿的坟上瞧一瞧,可怜他们爷俩,孤零零的在金陵这边。” “我也要去,我也想去瞧瞧老太爷,若不是老太爷把大郎教的那么好,兴许我还不喜欢呢!”刘七巧说着,挑眉瞧了一眼站在一旁的杜若,见他低着头,嘴角却忍不住透出笑意,又抬起头来看了刘七巧一眼道:“我带你去,我也有些年没来拜祭了,自从回了京城之后,每次都是父亲和二弟经过的时候,才拜祭一下,确实有些失礼。” “行吧,就准你出去这么一回,其他的时间可要给我好好躺着,前三个月尤其重要,要是有些闪失就不好了,实在不行的话,大郎你写一封信回去,就说我们在这边过完了年再回去,不能让七巧在路上颠簸了。” “不用,老太太真不用这样,你想想看,这世上哪个女人不生孩子的,哪里就娇贵成了这样,再说我是个乡下丫头,从小散养惯了,我自己会注意的,其实这生娃也是要靠缘分的,就说我肚子里这一个吧,莫名其妙的就来了,我看他是吃定我了!”刘七巧一边说,一边偷偷挑眉去看杜若,就瞧见他得脸颊一下子直红到了耳根。 杜老太太听了,只哈哈笑道:“我知道你自己明白,不过这该注意的,还是要注意的。” 到了晚上,船靠了暨阳港,船老大又带着船夫们上岸放风去了。船上风大,这几日刘七巧便没怎么往外头来,今儿好容易靠了岸,刘七巧便打算到船舷上放放风。还没入冬,刘七巧就已经被丫鬟们裹成了一个毛球一般的,见她要出去,又拿着红刻丝镶灰鼠皮的斗篷,非要给她披上。 洪少爷差人去城里买了新鲜的水果送了过来,又让招财特地过来,请杜若和刘七巧过去那边船上一叙。暨阳是到扬州前的最后一站了,到了扬州,洪家就上岸了,两家人一路上相互照应,洪少爷早已经把杜若引为知己了。 说来也奇怪,他们一个脑子里都是生意经,一个呢有都是药材经,两个人牛头不对马嘴的人,竟然也能聊天聊得头头是道。 因为刘七巧怀着身孕,自然不能饮酒,古代又没有什么果汁饮料之类的,洪少爷便让丫鬟给刘七巧上了一杯清香扑鼻的茉莉花茶。孔氏虽然身子好了些,可下床却还是不能,外头是客厅,帘子后头便是孔氏住的地方,她便是躺在里头,听见洪少爷在外面待客的声音,心下就像跟自己待客一样。 “这几年我们家在京城也开了几家铺子,生意还算可以,主要做茶叶和丝绸的生意,这两样是洪家的起家生意,做起来还算得心应手的,只是京城里头龙蛇混杂的,随便一家店铺,探一探身后的背景,都能吓死人,外地人去京城做生意,若是不找个靠山,委实不容易。”洪少爷说着,只抬头抿了一口酒开口道:“前不久安徽宣城的朱老板,听说就是得罪了权贵,才会进大牢死了,不过后来也不知道通了什么路子,竟让他家里人捅出了英国公贪污受贿的事情,闹的满京城都沸沸扬扬的,如今户部的官员一下子落马十来个,闹得皇商门也人心惶惶的。” 杜若听洪少爷这么说,知道他也不过是一知半解,便只开口道:“我倒是听说那朱老板被抓起来,倒不是得罪了权贵,而是他开的安济堂里头卖了假药,至于后来他怎么死了,又怎么扯出那么大一件事情来,我也不清楚了,总归是一句话: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刘七巧端起茶盏,只略略抿了一口,忽然就有了想法,笑着问道:“洪少爷,眼下这百样的生意,说起来洪家有几样是没沾过的?开酒楼、开钱庄、卖茶叶、丝绸、还有哪些是洪家没沾的?” “倒是被少奶奶说中了,除了开药铺和赌坊,洪家能做的生意都做过,如今最好一些的便是开船行,在泉州那边,我二弟负责船上生意,从舶来带一些香料宝石回来,每年的收入也颇可观。”大雍不禁通商,和舶来等国交往甚密,听经常出门的杜蘅讲,南边泉州、羊城一带,有很多黄毛绿眼睛的夷人都长期居住,专门跟大雍人做生意。 刘七巧从现代过来,自然知道做国际贸易这一项,向来是最赚钱的,外国人为了中国的瓷器和茶叶,是什么东西都能用来换的。刘七巧心里虽然一直有着要开一个宝育堂的想法,可是她并不想自己成为一个啃夫族,杜家的万贯家财,那是杜家祖祖辈辈经营宝善堂所的来的,刘七巧若是自己有能力也定然希望开办宝育堂的银子,可是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