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这才放开。 两人回去桌边坐好,服务员呈上烤好的生蚝,霎时,带着蒜蓉味的浓香扑鼻而来。林阅食指大动,当即取出筷子往自己的碟中夹了一个。 陈麓川一边将这里特色的野菜粥端到她跟前,一边笑看她,“好吃吗?” 林阅无暇答他,忙不迭地点头。 陈麓川见她恨不得把舌头都吞下,自然也是满意。这地方还是孙磊告诉他的,说有时候女人其实特别好哄,一顿好吃的就能让她们乐上半天。 陈麓川不由闷笑一声。 林阅抬头看他一眼,擦了擦嘴角,“不许笑我,我每天都饿得不行,昨天路过药店,门口有个体重秤,我称了一下,瘦了两斤。” 陈麓川忙往她碟子里又夹了几个,“没笑你,多吃点。” “你也尝尝,还不错,我回去跟柴薇推荐一下。她怀孕了胃口特别叼,王谈沣快被他折磨疯了。”顿了顿,“对了,正打算问你,下周六中午你有空吗?” “有。” “新店马上开张,我打算请几个朋友吃饭,你也来好不好?”林阅抬头看着他。 陈麓川哪里说得出一句不好,只问:“哪些人?” “柴薇他们俩,还有这个店之前的店主跟她表姐夫妇。” 陈麓川点头,“好,一半的人不认识,到时候你可得罩着我。” 林阅笑了,“好呀。” 除了生蚝,还有一道洪湖焖鸭,分量很足,焖鸭和野藕烧得烂熟,浓油赤酱,入味又下饭。林阅就着吃了大半碗米饭,又喝了半碗野菜粥,最后撑得肚子都鼓了起来。 吃完,她提议先沿着湖边走一走,消消食,陈麓川求之不得。 很多市民在湖堤上坐着纳凉,操着极具本地特色的方言,吵架似的拉着家常。 陈麓川走在靠近马路的一侧,跟着林阅的步调,并肩而行。 林阅眺望湖面,灯火越远便越模糊,最远处则是一片黑暗。 陈麓川忽然问:“你在江大的时候等过日出吗?” 林阅心里一咯噔,还没开口,陈麓川又说:“有一年我过生日,跟耿浩然和孙磊出来喝酒刷夜。耿浩然提议去江大校门外的湖上看日出,结果我们撑到两点钟,直接在栈桥上睡着了。” 林阅笑起来,“其实不好看,栈桥太低了,等看到太阳的时候,天已经亮了,一点也不震撼。要看,还是要去咱们学校的山上。” 陈麓川偏头看她,“你看过?” “嗯,”林阅笑了笑,“快毕业的时候。” 陈麓川点头,没再细问。 走了快二十分钟,两人折返往停车场去。 陈麓川将林阅送到小区门口,没跟着进去,照例是嘱咐她早点休息,又说下周一定过来吃饭。 两人该说的话都已说完,却都没动。 安静看着,看着彼此。 间或有车辆驶过去,呼啸一声,四周即刻又静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陈麓川忽伸手拉住她手臂,往自己跟前带了一步,低下头去。 急促的呼吸纠缠良久,她忽然听见陈麓川问:“有大蒜味吗?” 林阅扑哧笑出来,伸手将他一推,“……你怎么这么煞风景。” 陈麓川笑得促狭,却是不肯放她,又在她嘴上啄了一口,“问你呢,有吗?” “你够了,”林阅退后一步,笑说,“我不跟你闹。” 两人互相瞪着,突然都莫名其妙地笑起来。 最后,陈麓川将几分钟前说过的“早点休息”等话再次复述一遍,两人这才分开。 林阅心情分外畅快,几乎一路小跑。像是三伏天冲了个凉水澡,又吃了半个冰镇的西瓜。 然而仔细一想,今天其实分明并无任何特别之处。 · 又忙一周,店面基本全部整理妥当,打扫完毕,即可开门迎客。林阅筹备开店,何珊也没少出力。她退休了反正没事,又是闲不住的个性,时不时会去店里给林阅打下手。然而林阅不敢让她太过劳累,只让她做轻松的活计,比如往东西上贴价格标签,或是写点儿“轻拿轻放,破损照价赔偿”的标语。 如今听说林阅打算请朋友吃饭,何珊便提议就在林阅家里吃,她帮忙做。 林阅当然否决,一则家里地方小,到时候六七个人周转不开;二则做一大桌子菜,何珊恐怕要累得够呛;三则,陈麓川要来。 林阅把理由同何珊讲了,何珊沉默一会儿,“他来就来呗,我又不会把他往外赶。”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