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光。 他从客厅望出去,李董正在花园里修剪他的花圃。 他高价从国外引进的蔷薇品种,已经到了第二茬开花的季节,小小的骨朵争先恐后的怒放着,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 李董把枝蔓中多余的花连枝剪下,正抱着一堆花骨朵精心修剪。 “我问你,这是怎么回事?”李培思晃着手里的变更公告。 “半年没回家了,不知道问候你爹一声,就知道嚣张跋扈的冲你爹吼,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李董抬了抬眼,不悦的说道。 李培思强忍着怒气,礼貌的说:“爸,您能给我解释下,这是怎么回事吗?” “一个公告嘛,要我解释什么。”李董瞅了一眼那个文件,随口应付道。 “我问过梁总助了,他说这个关于业绩要求的变更是你提出的,也是你签字下发的。” 李培思忍了又忍,他还在期望着李董能给出什么合理的解释。 “是我,有什么问题吗?”李董显然知道李培思说的是什么,看也没看就答复了他。 “我跟踪这个项目2年了,从思路成立第一天就开始帮你们做端设计。 后期又帮你们做技术规格书的细化,招标文件中所有的星标项都采纳了思路的建议。 两周前思路购买了标书,技术标还没做完,你就在商务标上设障碍卡掉思路? 全国这样的生产线也不超过10条,你要求要2个超过2年运行记录的业绩,除了星宇外没有第二家能做到,您这不是针对我吗?” 李培思强忍着和父亲撕破脸的冲动,他此刻还是愿意相信,这份公告的发起是有特殊原因的。 “我哪里针对你了?招标方对业绩有要求再正常不过了。”李董推了推眼镜,不以为意的说道。 听李董这样说,李培思累积的愤怒瞬间爆发: “思路为这个项目付出了多少心血,您不是不明白。 我办公室设计人员研发人员甚至人事专员,有一个算一个统统为这个项目的筹备劳心劳力。 我们跟踪了整整两年,最困难的时期靠着我和路风的私房钱硬撑着,这个项目是我们翻身的希望。 如果是思路的技术方案做的不好,那我输的心服口服。 现在您用一条业绩要求就把思路一巴掌拍死了。您这么做凭良心吗?我想要公平竞争就这么难吗?” “孩子,商场上有一条铁律,就是不见兔子不撒鹰。你说前期为长丰做那么多,长丰可有跟你签什么咨询协议? 如果没有的话,那就是跟你私人达成了实际的咨询服务,公司可以付你个人一笔咨询费,但不会太多。 此外长丰可就不欠你什么了。” 显然李培思的苦情牌没什么作用,李董并不为所动。 “爸,你这么努力的拆自己儿子台,国家给你发荣誉证书吗?什么荣誉值得你这么拼?” 李培思表情清冷,眼神犀利,他需要李董一个合理的解释,他也努力说服自己不说出更绝情的话来。 “儿子,这个项目很复杂,很庞大,背后角逐的势力盘根错节,思路电子这样小公司吞不下这么大的饼,强行去吞只会把你自己噎死。 你不了解这项目垫资要多少,这金额就算长丰能源做也得跟母公司去拆借,你哪里来的实力和星宇去拼? 思路只是长丰孵化的企业,你别妄想长丰能为你们这个不入流的小企业垫资。” 李董停下手中的活,平静的跟李培思讲述其中原由。 “你肯定已经和星宇达成什么协议了,你收了星宇黑钱?还是你有把柄握在星宇手里?” 李培思显然不能接受这种荒诞的解释。对李培思来说,为这个项目垫钱是他早就盘算好的,也是一直这么做的。 没道理在自己投了两年钱,公司举步维艰就等着签订项目翻盘的时刻,被自己亲爹这样算计。 “冥顽不灵!无药可救!”李董显然不想再继续跟李培思纠缠,而且也并不打算改变自己的决定。 “生我的是你,你没征求我的意见;成我的是你,让思路成为第一家长丰的孵化企业,我真的感激过你;现在毁我的也是你。 就算思路倒了,我也不会求长丰给我一口饭吃的。如果可以,我也想剔骨还父两不相欠。” 李培思恨恨的盯着李董,绝望的说道。 他要考虑的是思路电子上下二三十号人的生计,他们中的每一个人都对思路的发展付出极大热忱。 听到父亲对他付出心血的公司这么无所谓,李培思更加恼怒,为什么自己的血管里流淌着这个男人的冷血。 李董看着他转身离去的背影,这个叛逆的儿子从不理解自己的苦心,让他心痛不已。 他是真的心痛,胸口一阵阵绞痛。李董捂着心脏,拉响了救护铃。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