拽倒在了台阶上。 “……你没事吧?!” 顾不上自己的衣襟被拽得半开,练朱弦吓得赶紧一把将人死死拽住。等到两个人都站稳了,又开始关心他有没有崴着脚。 “我没事。”等到练朱弦将他两条腿上下全都摸了一遍,凤章君这才缓缓摇了摇头,“别担心。” 不觉间已经与他们两个拉开三四步之遥的蛊王轻笑一声,目光扫过练朱弦被稍稍拉开的衣襟——那些散落在雪白颈项上的红痕,不用明说他也知道代表着什么。 两百年没接触过瀚海之外的年轻后生了,原来现在都用这样的方式宣示主权? 外表丝毫没有任何沧桑感的蛊王,突然开始怀疑自己可能是真的老了。 他想了想,指着前方说道:“小庐就在这条道的尽头。我先去知会诺索玛一声。你们若是无事,便自己慢慢走过来。” 言毕,他也不等练朱弦回话,大步流星地离开了这片小小的“是非之地”。 看着蛊王的背影逐渐远去,练朱弦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 他看了看凤章君,蒙眼的男人一脸平静;他再低下头去,终于发现自己衣襟大开。 练朱弦顿时一个啰嗦:“……你刚才是不是故意的?!” “怎么了?”蒙眼的凤章君依旧状若无辜:“你忘了我什么都看不见。” “你——” 练朱弦又可气又好笑,一面心想着当初那个不苟言笑的凤章君怎么也会耍赖;可另一面却又想着凤章君的这一面只对自己展现,心里顿时又甜滋滋的,什么事都可不去计较了。 他整了整被扯乱的衣襟,轻拍凤章君的肩膀:“说吧,你要我背还是要我抱? 凤章君抬头一笑:“我哪里舍得。能和你就这么走下去便足够了。” 说着,他主动伸手摸索了两下,抓住了练朱弦的手。 —— 最后一段下行的山路,很快就到了尽头。 “有花香,很甜。”蒙着眼睛的凤章君,嗅觉比往日灵敏了许多。 练朱弦则已经看清楚了,山路尽头是一小片绿意盎然的翠谷,从脚底到头顶,到处铺满了大大小小的绿叶。有那么一瞬间,甚至让他恍惚回到了千里之外的五仙谷中。 而就在绿丛掩映之处,依稀可以看见一条岩石与贝壳镶嵌的蜿蜒小径,倒提醒了他们,这里还是万丈汪洋之上的意如宫。 练朱弦牵着凤章君的手,向着林翳茂盛之处走去。绕过一片眼熟的藤乌头花瀑布,前方现出一片林间空地,伫立着四五间风雅竹庐。庐旁及周围的林地里,长满了各式奇花异草。其中最引人瞩目的,要数那一片片正在盛开的情花藤蔓。硕大的金红色吊钟型花朵,微风中轻轻摇摆。而凤章君刚才嗅见的甜蜜香气,正是从情花之中散发出来的。 百花缭乱,练朱弦一时竟不知应该将目光投向何处。但他很快就听见有声音从右侧竹庐传来。 “两位小友就在前面。” 循声望去,只见蛊王一改方才的大步流星,小心翼翼地挽着一人走了出来。 那人一袭白色的意如宫装束,麦色肌肤、皓雪般的银发,美貌如同谪仙下凡——不对,练朱弦默默地在心里纠正自己:眼前人便是谪仙。 “教——” 眼看着诺索玛抬头望向这边,练朱弦心中一个慌张,险些将“教主二字”脱口而出。所幸他及时记起了蛊王的叮嘱,急忙改口:“前辈。” 听见问候,诺索玛循声眺望过来,却在看清楚练朱弦容貌的一瞬间瞪大了双眼,仿佛说不出的诧异。 “你……”他嗫嚅,“你是……” “怎么了?”蛊王急忙扶住他的肩膀,关切道,“哪里不舒服?” “我没事。”诺索玛摇头,可表情依旧有些恍惚。 他双眉微蹙,目光紧紧停留在练朱弦脸上。又过了一阵子,才喃喃低语道:“我……好像在什么地方看见过这位。” “这怎么可能。” 蛊王柔声道:“眼前这两位,是我们离开五仙谷一百年后才出生的,不要说你没有见过了,就连我也不认得。不过,他们倒是小桐的朋友,此行前来也是为了帮助你找回记忆。” 说着,他便朝着练朱弦使了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