则觉得,交换姓氏之后,我们就有了一种更加牢不可破的羁绊。总而言之,这姓氏一直没有再换回来。” 赵香川的脸上流露出了一闪而过的暖意。 “从某种意义上而言,我们应该算是彼此的家人,入门之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们也互相依靠、互相扶持。即便是真正的兄弟,也没有我们这样默契团结。” 说到这里,他的脸色突然又阴沉下来:“……可是,这一切在灵河拜入李如海门下之后,就变了。” 赵香川与杜灵河入门的那年,李如海尚未登上花间堂堂主的宝座。不过他已经是花间堂内的二把手,地位与今日的凤章君类同。 花间堂每年春季都会举行收徒仪式,而像李如海这样位高权重的要人,则每五到十年才会开例收徒。也正因此,想要拜入李如海的门下,必须通过一系列极为严格的考试。 作为普通弟子之中的翘楚,杜灵河不出意料地脱颖而出,成为李如海的高足。然而赵香川却临时改变了主意,拜入花间堂另一位要人门下。 “当时灵河以为我爽约,很是生气。他却不知道,那是李如海私下找我谈话,授意我这样做的。” 赵香川的表情,缓缓阴沉起来。 “我在那人门下待了整整十年,暗中却成了李如海最得力的眼线。他授意我出面,揭发那人暗中学习门中禁术,替李如海在权利争夺中获得了关键的筹码。 “十年后,李如海如愿登上花间堂堂主之位,而我也回归他的名下。在其他人的眼里,李如海收留我只不过是因为‘惜才’。而我却成不少人眼里‘见风使舵’的墙头草。” 说到这里,他重重地顿了一下。 “别人怎么看我,我都无所谓。但是灵河心性直爽单纯,他竟也觉得是我做错了,而我顾忌着李如海的威势,却连解释都不能好好解释一句。” 那之后,赵香川与杜灵河就成为了李如海门下最得力的弟子。赵香川沉稳睿智,杜灵河开朗正直。两个人性格能力互补,倒也相得益彰。 但是真正的悲剧才刚刚开始。 别的门派内部都讲究和睦友善,最忌兄弟阋墙、同室操戈。然而李如海却并不这么认为——他登上掌门之位后,不仅挑拨旗下各分堂之间的关系,离间堂内的各位要员,甚至就连自己的弟子们也不放过。在他的煽动下,杜灵河与赵香川之间的关系开始渐行渐远,动若参商。 “李如海是在忌惮着别人有谋权夺位之心。” 凤章君倒是看得通透:“从前的天子为巩固政权,也时常会做出兔死狗烹、二桃杀三士这样的事来。只是,为了区区一个花间堂堂主的位置,又何至于此?如此内耗,终归不是长久之计。” “所以花间堂才会不断在各地开设分堂。”赵香川道,“明眼人都巴不得能够离开江南总堂,免受戕害。余下的都是一些无甚本领、但却躬顺臣服之人,倒也堪堪合用。” 凤章君又问:“那霸占了碧云居的那群人,也是被李如海赶出来的?” “不是。” 赵香川寡淡的目光中透出了一丝尖锐:“那正是我接下来要说的事。” 第118章 真相大白 二十年前,是花间堂开宗立派的第五百年。从这年的开春直到隆冬,大小祭祀与庆典就陆陆续续,始终未曾中断。 而庆典的最高潮,则是仲秋时节举办的一场盛大法会。那时,包括云苍、东西仙源在内的各家名门都有要人与会,盛景空前。 那时的赵香川与杜灵河,已经成为了李如海身旁的左右常侍。此次庆典,外向开朗的杜灵河负责指挥调度、把控全局;而心思细腻的赵香川,则负责跟随李如海,重点招待那些身份尊贵的贵宾。 而也正是这样的安排,赵香川与杜灵河的命运,再一次发生了转变。 虽说是招待贵宾,但实际上赵香川并没有真正见过任何一位贵客的影踪。他的职责,只是安静守候在李如海待客的花厅之外,拦下一切可能的闯入者。至于侍候之事,自有李如海以法术召唤出的草木童子来做。 对于李如海而言,无口无心者,显然要比真正的活人更加可靠。 说到这里,赵香川停下来,认真地看向凤章君:“丑话先说在前头,我知道自己并不是什么好人。真正的好人在花间堂是没有立足之地的。我需要拥有一点特别的东西来保障自己的立场和安全,所以我想方设法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