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看得脸色泛红,目之所及像是被烫到一半,不由的瞥开了眼。 魔修就是魔修……做起事来也全无规矩。 江淮在心底这么告诉自己,可眼神却忍不住再次朝那边望去。 楚宴趴在池边,竟这样睡着了。 他的墨发还散在池水之中,身上的衣袍也全都被打湿。这种画面,他就仿佛慵懒而艳丽的红莲,火热的在那一角绽放,完全让人挪不开眼。 江淮看得入神,因为楚宴睡着了,眼光也比之前更加放肆些。 不知过去多久,阳光也变成了橙色的晚霞,这一天已经过去了一大半。 楚宴是没醒,可从外面忽然走进来一个少年。 “清寒~我办完事回来啦~” 刚一走进去,玄缈就看到了倾欢宫里有两个野男人。 一个衣衫不整的躺在床上,看上去做了很激烈的事情,要不是上面盖了一件衣服,他都要想歪了。 一个被关在笼子里,这就更容易让人想歪了。 “你是谁啊?怎么被关到笼子里去了?” 他虽然是个少年姿态,可江淮完全看不出他的修为如何。 江淮只能态度恭敬的喊了一声:“前辈。” 玄缈原本还笑盈盈的,一看到江淮身上穿着的云仙宗道袍,脸色瞬间就拉了下来。 “你是云仙宗弟子?” 江淮还不明白为何他一看到自己,就成了这样,只能朝他点了点头。 “我想起来了,这个笼子……”玄缈脸色阴沉,与他那张稚嫩的脸完全不同的成熟表情。 江淮觉得更加奇怪:“这笼子有什么奇特之处吗?” 玄缈咬牙切齿:“这笼子,是当初小墨捡到清寒的时候,我看见过的!” 玄缈还记得,楚宴在里面受到了多少苦。 在灵骨被打碎、容貌被毁的九十天里,他都在那笼子里受罪。 不知前路,甚至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下去。 一日又一日的等待着有人能来救他,却一日又一日的迎来绝望。 山崖下方,乃是凛冰崖,那是各大仙门流放门人的地方。在凛冰崖死了多少人?那里刮来的风,就像是刀子一样,每一次都像是凌迟。 那里的雨,会犹如钢针一般,下在身上有穿心之痛。 在凛冰崖,外面所知一切寻常事物都会变成痛苦,他就这么生生的受了九十天。 就是因为……被沈青阳推下去的时候,关在了法宝之中。 玄缈呸了一声:“你们这些正派人士比魔修还可怕。那样的酷刑也就你们想得出来,非要硬生生把别人给逼死。沈青阳若是真的不喜清寒,就直接杀了他便是,何必非要把人关在法宝里,还推入了凛冰崖?” 江淮听得更是奇怪,不明白玄缈是什么意思。 “我们找到清寒出来的时候,清寒差点被逼疯,受了那些酷刑九十天。” 没有一个人能撑到那么长的时间,他看见过太多来凛冰崖三天就选择自尽的人。 活着太痛苦了,连死亡也成了一种解脱。 因此,身为苏墨垣灵兽的玄缈尤其心疼楚宴,也尤其恨这些所谓的名门正派。 没过多久,灵泉那侧的楚宴似乎要苏醒了。 玄缈连忙迎了上去:“清寒,你怎么样了?” 楚宴满是倦色,眼角微微泛红,像是哭了一样:“我做了一个梦。” “什么?” “梦到自己又孤身一人被关在里面,漫无止境的痛苦,快要把人给逼疯。” 玄缈听得心疼,眼眶顿时就盈满了眼泪,直接的顺着他的脸低落下来。 玄缈开始抽噎起来,哭声逐渐变大。 过了那么久,玄缈还是那么爱哭。楚宴无奈的说:“怎么哭了?” “听上去好疼。” “可我都没喊疼。” 玄缈小孩子脾气,就是任性。 他可怜巴巴的抽噎着,眼眶都红了一圈。 楚宴身体有些僵硬,直到过去这么久,他都不知道怎么和玄缈相处。 于是,楚宴岔开了话题:“你一个人来找我?师尊可有说什么吗?” 玄缈立马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