荡荡出发。 权贵之家规矩很严格,就算是丫鬟也不宜抛头露面,有些跟着姑娘坐马车,有些在后面坐轿子,井然有序。 轿帘被掀开时,白栀已经等得睡着了,她半眯眼道:“出发了?” “姑娘点名道姓要你伺候,让我和你换一下。”羽客见怪不怪道。 “姑娘还说什么了没有?”白栀不自觉咽口水。 “没了。” 如果是别的姑娘,有可能她们还会争一争宠,而谢暮白,能够伺候他是种幸福,不能够伺候他更是种幸福。 “来了?”谢暮白背靠车壁闭眼休息,白栀唔了声算是回答,“坐我旁边。” 小心翼翼凑过去,谢暮白不耐烦,拖着白栀靠近,将头枕在白栀腿上,“没到不许叫我。” 原来叫她来就是为了当枕头啊。 马车颠簸,白栀不时护住谢暮白的头,防止磕碰,马车一室生香,晕乎乎的,白栀不知不觉也睡了过去。 “醒了没有?” 白栀抬头,只见说话的人被她压在肩下,脑袋叠着脑袋,白栀立刻坐好,谢暮白哼了下,“让你到了叫我,不是睡醒了才叫。” 马车外有仆妇喊:“姑娘们都下车吧。” 打开帘帐,车夫和轿夫都退到外面去了,大姑娘在紫荆的搀扶下缓缓走出。 白栀有样学样,想让谢暮白出去,谢暮白纹丝不动,她急了,想要自行下车,衣袖却被牢牢地抓住。 “想下去啊?” “嗯。” “很简单,待会儿跟我走。” 大概猜到谢暮白想干什么了,言情小说必备要素,大家闺秀溜出去玩,身边再配个小红娘,再在某个地点对美少年一见钟情。 呵,女人。 谢家选的落脚地方是一处道观,观中都是坤道,无需避嫌,但谢老太太下令男客只许小厮伺候,美其名曰与观内的女道士见见面,交流感情。 程大娘在内室安排晚上的游玩事项,命令下人看紧主子,不能有任何闪失。 而谢暮白的逃跑计划十分嚣张,跑到老太爷住处开门见山:“我要自己出去玩,帮我准备套男装。” 白栀目瞪口呆。 老太爷完全不动怒,从箱子里拿出一件衣裳,有些怀念道:“这还是我年轻时候穿的,现在老了,穿不了鲜嫩的颜色,给老子悠着点,别弄坏了。” 换装完成,白栀从屏风收好换下的衣裙,那人已步到身后,用有些低沉的嗓音道:“过来,帮我弄下衣领。” 别说,还挺像男声的。白栀闻言过来,有点不可思议,差点被自己的裙角绊住。 眼前的男子穿了身朱色圆领袍,头发用簪子束起,比起女装多了一分英气,叫人移不开眼。 谢暮白拍拍衣服上积年的灰,动作潇洒自如,“傻丫头,是不是被你家公子迷住了。” 永安侯很贴心地把出逃计划包揽,通知所有人谢暮白由于顽劣不堪勒令不得出去,在道观内静思己过,再安排人送他们出去,嘱咐必须按时回来。 出门时天□□晚,家家户户都搭梯子点上花灯挂在屋檐,所行之处张灯结彩好不热闹。 白栀提议先去吃东西维持体力,谢暮白领她来到一处街市,各色小吃琳琅满目,谢暮白落座,要了两碗上元油锤。 吃完后两人又点了一些瓜果打包,在路上当零嘴。 谢暮白出手大方,碰到杂耍的讨赏钱或者买东西都会给多余的银两,不一会主仆二人就被盯上。 不时有姑娘含羞带怯地走过来送花灯,谢暮白初时不解,把小姑娘当成卖东西的,让白栀随意看赏,小姑娘直接气哭走开,看戏的人提醒谢暮白这是对他有意,白栀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谢暮白凉丝丝的眼神锁定在她身上,白栀心道这货又要搞幺蛾子了。 半个时辰后,白栀拎着小短腿跟在后面气喘吁吁,欲哭无泪地抱着一大堆灯笼。 “没吃饱饭么?走得这么慢。”谢暮白没有等她,与她距离越来越远。 “奴婢这就跟上。”闻言,白栀足下使劲,不慎被丝线连接的垂落到脚底的花灯绊住,直直地向地面扑倒。 有人快步拉住她手臂防止下坠,白栀连忙道谢,那人却有些讶异:“小姑娘,又是你。” “公子认错人了。”白栀捂脸,急忙窜到涌动的人群中。 ※※※※※※※※※※※※※※※※※※※※ 注:“汴中节食,上元油锤。”(郑望之《膳夫录》) 小剧场: 白栀:我给你唱首歌吧。 谢暮白:好呀。 白栀:这个油锤它又长又宽,就像这个碗它又大又圆。 最近被这首歌洗脑了,哈哈哈。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