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忽然蹲下?”他很关切。 “扣鞋带。” 丁潜绝倒,没好气,“你能不能给我句痛快话?” “我还没准备好。”夏绿嗫嚅着,想把脸藏进黑暗中,不给他看到她的矛盾和挣扎。 “爱情无需准备!只有接受,或者不接受!”丁潜不许她再逃避,伸手捧起她的脸,强迫她看着自己,想从她的眼睛里看到希望。 “那我……” “别说得这么快,考虑清楚再答复我。”丁潜忽然像个等待审判的囚犯,想拖延时间,怕她给出宣判,如果是他不想听的,他宁愿不听。 见夏绿不说话,丁潜循循善诱,“我觉得我各方面还是挺不错的,跟你也认识这么多年了,彼此知根知底,你干妈还是我嫂子,要是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她头一个不答应。当然,我也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 他沉吟着,又道:“也许我不像有些人那样会说甜言蜜语,也不像他们那样会讨女孩子欢心,其实我在这方面还是挺……挺笨的,但我会一直把你放在心里,我做的一切也都是从本心出发。” 黑暗中,夏绿眼波流转,笑意微漾在嘴角,可惜天太暗了,丁潜没看到她这个表情。 停车的地方,丁潜打开车门把买给夏绿的水果拿给她,夏绿接过去,刚要走,丁潜拉住她。 “时间还早,才九点,我们再到车上坐坐。”他有些日子没见到夏绿,舍不得这么快就放她走。 夏绿没吭声,低头上了他的车。哪知道,他刚上车就接到杜蘅知电话。 “妈,我在外面呢,有什么事不能明天说吗?” 看样子是丁奶奶叫他回去,夏绿咬着嘴唇,关切地看着他表情,见他的双眉先是拧了拧,随即又松开,大概是意识到她在关注,不想给她看出什么。 那一刻,夏绿强烈意识到,丁奶奶一定是知道丁潜正和她在一起,才有意要打这通电话,叫他回去,要跟他谈话。 “我真的有事,我晚点回去再跟您谈谈。”丁潜一直推辞,可是,孝顺的他不敢挂母亲的电话。 心沉下去,夏绿没有再等丁潜,悄悄推开车门下车,丁潜见她走,忙打开车窗,叫她一声,她也只当没听到,阔步而去。 丁潜只得偃旗息鼓,对着电话道:“好,我这就回去,您等着我。”等他挂了电话才发现,他买给夏绿的那袋水果还静静地躺在副驾驶的位子上,夏绿没拿走。 回到招待所房间,夏绿换衣服的时候才发现,挂在脖子上的项链虽然还在,但吊坠不见了,心里顿时着急无比。 一定是刚才在外面散步的时候丢在田埂上了,她顾不得跟室友解释,拿着手机就出门。 一口气跑出招待所院子,她打开手机手电筒,沿着田间小路仔细寻找,东西太小,白天都不容易发现,更别说是晚上,她来来回回找了三遍,也没找到那个小小的螃蟹吊坠。 夏绿懊恼自己之前只顾着躲他,跑开的时候一点也没注意吊坠掉了,现在黑灯瞎火的怎么找呢?可若是不找,万一天亮以后被人捡去,难道就这么把他送的东西丢了? 卢小惠打来电话,“绿绿,你怎么还不回来,老师来查过房了,我们替你遮掩过去,招待所马上就要关大门了。” “好,我这就回去。”夏绿没办法,知道这样找下去不是办法,只能等第二天天亮再出来。 一路上心事重重,老想着那个吊坠,怕有比她更早起的人会捡到,她和丁潜前路未明,也许,这就是她最后一点纪念。 回到房间,卢小惠献宝似的把一只青芒拿到夏绿眼前晃了晃,“你刚出门没多久,也不知道是谁,叫传达室送上来一袋水果给你,都是雁京没有的热带水果,你再不回来,就要被她们抢光了。” 夏绿看看那个熟悉的袋子,没出声,想起来之前丁潜给的那张纸条还在裤子口袋里,她掏出来看看,上面全是英文。 竟然是国际小行星协会发给丁潜的信函,夏绿细读文件,才知道他在五年前发现了一颗新的小行星,向国际小行星协会提交报告,申请永久编号,在经过长达四年的周期验证和轨道精确测定后,小行星协会正式承认了他的发现,并通知国际天文学联合会和世界各地天文组织。 由于小行星可以由发现者提交命名提案,他又用了一年多时间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