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的猫宠小玉吃猫粮。光线照进来,他的侧影那般美好。 感觉到有人走过来,小玉抬起头去看,见是昨晚那个女人,又把注意力重新放回猫粮上。对它来说,那个女人吸引力远不如猫粮。 叶青柠在聂宇耕身旁跪坐,轻抚他头脸,经过昨晚,她见了他,无限亲密。 “昨晚睡得好吗?”聂宇耕扭头看她,无限温柔。 “很好。”叶青柠气色甚佳,显示着良好睡眠。 聂宇耕伸手轻挠小玉下巴,似有心似无意,用一种自言自语地语气说,“好几年没实践了,也不知道行不行?” 叶青柠捂嘴轻笑,觉得他的神态非常可爱,主动抱紧他,在他耳边道:“很行,我很满意。”聂宇耕这才放心地回抱着她。 小玉吃完盘中食物,见主人和那个女人抱在一起,走上前,伸出柔软的前爪搭在主人脚上,见他半天没有反应,它用爪子轻轻拍了两下。 聂宇耕感觉到脚上搭着一只肉呼呼的小爪子,低头去看,小玉正用一双玉色眼睛期待地看着他,似乎在等他抚摸它的头,聂宇耕伸手摸摸它,它果然把爪子放了下去,很享受地浑身抖了抖,去别处玩耍。 “你的猫爱吃醋。”叶青柠道。 “流浪猫都缺乏安全感,就算被人领养了,也还是带着戒心。小玉跟我一个人生活惯了,它不习惯家里多一个人。”聂宇耕站起来,把猫食盆拿走。 叶青柠道:“你把她当女儿一样,或者说,当你的小女友宠着。” “两岁多的小女友,太惊悚!”聂宇耕笑道。 “真没有幽默感!”叶青柠笑着跟上他,脱了鞋,故意去踩他的脚。 吃早餐的时候,聂宇耕忽然道:“下午我在二附有个脑血管矫正手术,你想不想去看看?” “我也能去?”叶青柠惊奇。她知道,他说的二附是是指雁大医学院第二附属医院,那里不仅是全雁京,也是全国最好的脑外科医院。 “能去,二附所有的手术都是临床和教学相结合,可以带学生去观摩,只不过时间比较长,恐怕要七八个小时,你未必能坚持得下来。”聂宇耕道。 “七八个小时?那不是很累?” “还有十几个小时的呢。我在非洲援医的时候,有一回替一个病人开颅取寄生虫,足足用了十六个小时,两百多条寄生虫,最长的14厘米,虫体取出来的时候还是活的,手术后,病人醒过来看到那些寄生虫,吓晕了。” 叶青柠一阵恶心,无力地摆摆手,“你能不能先别讲这个?人家在吃饭。”聂宇耕大笑一阵,果然他这个恶心段子对任何人都能起到效果。 对这个男人偶尔的孩子气,叶青柠非常无语,转念一想,又很高兴,他在逐渐向她展开心扉,她能感觉到。 “想去看吗?我的开颅手术一般看不到,病人想排我的号动手术最长的要等三个月。”聂宇耕很想让叶青柠熟悉他的工作。 “三个月?那不是命都没了,你不能多做几个手术吗?”叶青柠道。 “没办法,我平常要教学,还要带课题组,临床手术一星期排一次,全国病人那么多,我哪里看得过来,人的精力有限,我不是超人。”聂宇耕如实道。 叶青柠替他补充,“而且,你还想有自己的生活,业余时间想照顾收容中心那些小动物。” 聂宇耕点点头,“所以我替病人动手术,不求量,只求质,凡是经我手的,百分之九十五以上手术成功。” 对他这种内在换发的自信,叶青柠产生了浓厚兴趣,当即道:“我要看看你,到底有多神。”聂宇耕笑,“你别吓跑了就行,也别体力不支晕倒。” “你看不起我?我告诉你,我上学的时候,是学校皮划艇比赛冠军。”叶青柠握拳。 下午,叶青柠跟聂宇耕的那群研究生一起换上白色`医生袍,还别了一支笔在口袋,像模像样地装成学生,去观摩手术。 学生们知道叶青柠身份,纷纷叫她师母,这让叶青柠说不出的高兴,不由自主看向聂宇耕,见他戴上浅蓝色口罩和胶皮手套,为手术做最后的准备。 真正进了手术室,叶青柠才发觉自己紧张地大气不敢出,无影灯下,剃成光头的病人躺在那里,接受命运的审判。 叶青柠发现那是个很年轻的女孩,心顿时揪起来,看向聂宇耕,发现他面容平静、目光却很锐利,跟护士和麻醉师说了几句之后,手术正式开始。 当他手持手术刀低头开始工作的时候,叶青柠轻轻地深呼吸,往后退到墙角,远远地凝视着他,凝视着这场与时间赛跑的较量。 那一刻,她觉得他像上帝一样庄严和神圣。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