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十日以来他一直忙着前朝国事,一直没去想那些光怪陆离的梦境,也一直没心思放在后宫。 便是有宫妃侍寝,他也不过意兴阑珊,有些应付了事。 安静下来的时候,倒是颇有些怀念同舒清妩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他从没这样过。 萧锦琛觉得自己很不正常,不仅仅因为那个梦,还因为自己对于舒清妩过分的关注。听到她病了,他下意识想要关怀,许多事日不见她,又偶尔会想起。 如此种种,仿佛跟梦境里那个奇怪的皇帝一样,可他却又很不想承认。 梦里的那个人不是他自己,现在的这个人也不是他。 乍然见到舒清妩,萧锦琛突然不知道要做什么样的表情。 第一次面对这样的事,他还没做好准备,也还没找准自己的心。 即使他总是告诉自己这些不过是寻常,即使他努力不让自己对一个女人过分关注,可乍然一见到她,他的目光还是不由自主投射到她身上。 舒清妩其实也有点忐忑。 她真的不是特地追着萧锦琛跑的,只是阴差阳错,两个人还是碰到了一起。 舒清妩看着萧锦琛“冷着脸”盯着自己看,心里老大不高兴,却又不得不柔声请安:“给陛下请安,臣妾误入,还请陛下勿要见怪。” 萧锦琛定定看着她,似乎没有听到她在说什么。 舒清妩顿了顿,又重复一遍:“臣妾告退。” 此时才回过神来的萧锦琛开口:“不用,你坐吧。” 舒清妩:“……” 好吧,陛下让坐,她就只能坐下来。 贺启苍可是个伶俐人,看陛下开口让舒婕妤留下,立即上前布置好软垫,请舒婕妤娘娘能安稳坐下。 舒清妩的月事一向时间不断,怎么也要六七日的光景,此刻还未彻底结束。她小心翼翼坐下,把暖炉放到小腹上,整个人都舒展了。 因着一直在观察舒清妩,萧锦琛也注意到这一点,他想了想,还是忍不住问:“你身体还未康复?徐思莲的药管不管用?” 萧 锦琛基本上一个月来不了两三次后宫,来也大多很敷衍。若他一直不召寝不仅太后要念叨,宗人府也要说话,就连礼部的老头子们都很有意见。 所以,舒清妩身体好的时候,他就不怎么烦恼。 他其实偶尔也很挑剔的。 萧锦琛是个很怕麻烦的人,他最不喜被人多嘴,有些事,能平和解决就不会拖着。 不过过年时外人就不敢随便胡说八道,他就很自由,每天都在乾元宫忙碌国事,觉得日子特别舒心。 因此,国事繁忙的皇帝陛下,倒是没注意舒婕妤娘娘一直没有重新把绿头牌挂回敬事房。 舒清妩对他的问题见怪不怪。 萧锦琛能注意到她现在不是特别舒坦已经很不容易了,若让他去关心一个宫妃的月事时间,简直比登天还难。 舒清妩便低下头,轻声道:“谢陛下关怀,臣妾如今正挂红,小腹坠痛,略有些怕冷。” 萧锦琛微微一愣,完全没预料到会得到这么一个回答。 倒是头一次有宫妃跟他说月事的事,他难得有些好奇,又有些莫名奇妙的关心:“那……你且多休息,让徐思莲赶紧开药诊治,这么难受可如何是好。” 这个回答,倒是惹得舒清妩笑出声来。 她勾起唇角,抬头看向萧锦琛,却说:“陛下不用分外忧心,臣妾往常来月事都是如此,这回有徐太医妙手回春,倒是比以往要舒坦不少。若非如此,今日臣妾是来不了的。” 萧锦琛若有所思点点头。 少顷片刻,他突然问:“你觉得徐思莲如何?隆承志呢?” 他知道一直都是徐思莲在给舒清妩请平安脉,但又觉得作为院正的隆承志医术要更好一些,故而有此一问。 舒清妩也是略有些意外的。 早先她的太医都是普通的医者,若非承恩受宠,大抵也是使唤不动徐思莲的。前世也是直接换成隆承志,当时舒清妩以为是太医院安排,现在看萧锦琛的态度,前世应当也是萧锦琛所为。 但一想到隆承志似乎干过什么对自己不利的事,舒清妩心里的淡漠和疏离又再度翻涌上来。 她刚刚嘴角还挂着笑,现在却又都压了下去。 萧锦琛就看她低头转了转暖炉,低声说:“臣妾跟徐太医已经相熟,便就不用再劳烦隆院正了。” 就在这时,贺启苍刚煮好热茶,亲自捧到舒清妩面前。 舒清妩浅浅喝了口热茶,刚刚冰冷心肠渐渐回 暖,她垂下眼眸,却是一瞬间就把那些不愉快丢开。 早就告诉自己不要在意,又何必再为这些小事而不愉? 此时的萧锦琛却是有些莫名,他只是觉得隆承志作为院正,医术肯定是最好的,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