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仿佛是世外桃源一般,她们身处其中,悠然度日。 她到了这般年纪,能有如此喘息时候,倒也异常难得。 郝凝寒紧紧攥着她的手,心里万分不舍:“姑姑,若是你不嫌弃我……若是以后我能努力做个好先生,待你出宫后就去寻我,我们可以一起作伴。” 郝凝寒如此说着,也握住了豆蔻的手:“若将来你也要出宫,自可更姑姑一起去寻我,我们三个还在一起,多好。” 豆蔻哽咽出声,低头捂着脸哭。 孙姑姑原本想在宫中孤苦终老,但郝凝寒的这一番话,却令她早就一片荒芜的心田再度发芽。 宫外的烟火迷蒙似乎只在她久远的记忆里,令她现在午夜梦回时还颇有些想念。 宫里的这一辈子,仿佛一场梦,醒来空空落落,什么都没留下。 她看着郝凝寒真诚的眼神,使劲点点头:“好,到时候咱们娘三作伴。” 郝凝寒从袖中拿出几个荷包,里面装得鼓鼓囊囊,一看就没少放银子:“姑姑,豆蔻,这些时候有姐姐赏赐,我手头宽松,陛下也恩准可以自行带出宫去,你们往后还要在宫中当差,便收了当体己,别亏待自己。” 她是什么身价,孙姑姑和豆蔻最清楚。 “不行,出了宫小姐还得自己吃喝,我不能收。”孙姑姑不要,豆蔻也不肯收。 郝凝寒淡淡笑了:“你们不收不收,就是把我当外人,姑姑放心,我这些年赞下些身价的,去了书院也有俸禄,只高不低,你放心便是。” 孙姑姑叹了口气,还是把荷包接下,跟豆蔻一起分了。 “好,那姑姑就先给你攒着,你也放心豆蔻,宫里有我,看谁敢欺负了她去。” 人与人的缘分,总是很奇妙。 郝凝寒同父母少了些亲缘,可同孙姑姑却又能生出些旁人不懂得母女深情来。 将来便是郝凝寒一直一个人,接了孙姑姑出宫去,若是再加上豆蔻,娘几个也算有了家。 中午用完午膳,下午是月中最后一次平安脉。 今日徐思烨依旧准时出现在无忧阁,他先同郝凝寒行礼,然后请脉看诊,过程一丝不苟。 郝凝寒沉默地让她诊脉,也是一言不发。 两个人就这么相顾无言,直到徐思烨收回手,然后又简单写了一份方子,却直接递给了郝凝寒。 “郝小姐,听闻你明日即将出宫。” 郝凝寒点点头,她倒是很平静:“是,蒙陛下恩准,我明日即可出宫,归于白身。” 徐思烨便把方子递了递:“往后也不知是否有机会再见,臣……我写了一个专治手脚酸痛的方子,若是今年冬日你手脚酸痛,可用来调理。” 郝凝寒微微一愣,没想到他竟还有这份体贴,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念一下子涌入心头,从徐思烨平淡的语气里,她甚至听出几分关怀。 徐思烨看郝凝寒没接,便也抬头去看她。 相比去年的这个时节,郝凝寒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她眉宇之间再无晨晨暮色,也无一身病气。 现在的她身体康健,面色红润,见人三分笑,无论谁看她都会赞她青春靓丽,温婉大方。 这种改变,令她整个人都散发光彩,让人移不开眼。 徐思烨自然也是如此的。 所以他话越来越少,也不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