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整日不着家,我们做小辈的也不好说道,这不,大爷原本是要亲自来给三婶娘赔不是的,还是我拉着他不让来,姪媳妇给三婶娘这厢赔礼了!”大奶奶话音刚落,到真的给姜氏行了个大礼。 姜氏哪里真同她计较,忙起身扶大奶奶起来,“不怪你们,媛姐儿人大了也有了自己的心思,好在周公子是个通情达理的人,这事就连周太太都不知道,这次好歹保住了媛姐儿的脸面,往后还劳你多教导,若是在外头生出这样的事来,咱们家的姑娘们可都没法做人了。” 看来姜氏还是存了气的,大奶奶更加羞愧难当,拉着姜氏迭声保证会好生教导媛姐儿,又赔了许多不是,姜氏才给了几分好脸色。 大奶奶何尝想揽这个汤手山芋在身上,奈何大太太如今在家庙,大老爷见天儿不着家,大爷对这个妹妹又是十分疼爱,大奶奶一想到姚媛的蠢样,不由得头痛不已。 廖嬷嬷不知打哪儿知道了这件事,转头就学给了姚蒋氏听。她一边覷着姚蒋氏的脸色,一边想着自己的心事,若是她在老太太跟前替大太太求个情,多少能弥消些大太太对她的成见。如今金生被大老爷干量着不起用,家里少了多少进项她是清楚的。若是大太太回来,自己再赔些小意,给大太太足够的面子,大太太势必会借驴下坡,再劝着大老爷起用金生,那时候金生便是她大太太的眼晴,这种好事大太太不会想不到的。再者,没了大太太时不时给自己的打赏,她想想都替那个银子肉痛,老话说得好,人为财死,何况是说几句话呢,廖嬷嬷这样一想就豁出去了。 “这事虽说媛姐儿有错在先,但这么大的姑娘家,没个亲娘在身边教导,难免会行差踏错的,再说以往大太太在府里的时候,媛姐儿可不是这样的。”这意思可就多了,隐隐有几分指责大奶奶未尽长嫂之责。 姚蒋氏的脸色阴沉,在她眼皮子底下出了这档子事,大奶奶也尽瞒着不报,姚蒋氏心里顿时有几分不快。廖嬷嬷的话说得好,孩子只有亲娘才疼。 “这事能怨谁,怨她娘老子自己不做好,累得姑娘没人教。” “大太太也是着紧大老爷,难免行事就偏激了些,但一心为大老爷倒是真的。唉,大太太虽说酷劲大,却是最疼儿女的。媛姐儿这孩子毕竟年纪还小,有老太太您教也是一样,姐儿能学到您的一分本事,也尽够啦。” 廖嬷嬷的马屁拍得很是好,姚蒋氏脸色好看了些,又问了些大太太这几个月在家庙的情况,却是没松口要接大太太回来。 廖嬷嬷深知姚蒋氏的性子,什么事情外人只能点到为止,说得多了反而引起猜疑,她不复多言,待下了差却叫人立马给大太太送了信。 这事没能瞒过大奶奶,大奶奶收买了几个在姚蒋氏身边当差的丫头婆子,转身就让瑞珠给孙嬷嬷送信,孙嬷嬷头一个便是向姚姒回了此事。 姚姒当然不希望大太太回来,以大太太的精明,秋菊之事过不了多久就会曝光,秋菊这步棋就成了废子。 不,不能让大太太回府。 姚姒思量了一会,便交待孙嬷嬷不要把这事告诉姜氏,孙嬷嬷望着她不解。 姚姒叹道:“大嫂子怕是头一个不希望大太太回来的人,她把这事头一个跟咱们说,就是希望咱们能出手不让大太太回来。” 孙嬷嬷细想了会,可不是这样么,如果姜氏出手,极有可能会给老太太把柄,这个时候真是一动不如一静为好。孙嬷嬷便同意先不同姜氏说道。 过了两天,姚姒招焦嫂子进来问话,得知张顺的伤养得差不多了,便低声交待她几句话。 焦嫂子惊疑不定,姚姒笑道:“不要紧,莫伤了无辜性命就好,做得一定要隐秘,让张顺不要留下任何把柄就成。” 大太太在庙里呆了近二个月,吃食用度何止是变了个大样,再者家庙里住的都是些无儿无女或是守寡的族人,大太太风光了这么些年,哪里能过这般清苦的日子,再住下去她怕是要疯掉了。如今好不易有机会能回府,别说廖嬷嬷只是求她安排金生回大老爷身边,便是割她的肉做药引大太太也肯自己动手割。 大太太自打得了廖嬷嬷的信,就时刻盼姚蒋氏派人来。哪知大太太没盼到人来,却盼了一场大火,把家庙是烧得一干二净,所幸无人伤亡。大太太半夜被人拖出屋子,等到了大天亮,才发现自己脸上黑漆漆的,头发也烧焦了几缕,身上的中衣也破了几个洞,大太太何曾这样狼狈过。更让人绝望的是,原本建得庄严非凡的家庙已化成了一堆黑焦,庙里的祖先牌位和供奉的菩萨全葬送在了火海里。 大太太双眼一番,徹底的晕死过去。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