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报仇,成了她生存下去的唯一动力。 这几日廖嬷嬷称病并未在府里当差,姚蒋氏这一向也忙,待想找人说说话时,才发现廖嬷嬷已有几日没来跟前当差。姚蒋氏便把水生家的叫来问,“你婆婆这病也有好些日子了,可看过大夫了?大夫如何说?” 水生家的一想到廖嬷嬷那病,心里就犯嘀咕,又怕婆母这病会让姚蒋氏嫌弃,若是真为这病丢了差事那可怎生是好,水生家的眼珠一转,便回姚蒋氏道:“劳老太太您挂心,婆母的病好多了,只是这几日人还是乏力得很,毕竟是上了年纪的人,平素她老人家身子健朗着,没想到这一病到吓到了咱们。大伯给婆母请了城里的大夫来瞧,大夫开了方子在吃着,奴婢瞧着这几日倒好多了,再过个三五日的,再请大夫来给瞧瞧,等人好利索了,再来老太太您跟前当差。” 姚蒋氏听了也未再多问,只让水生家的好生照顾廖嬷嬷,又打发人去送了些药材吃食去看廖嬷嬷,婆子回来把廖嬷嬷的情况也说给了姚蒋氏听,跟水生家的差不多,姚蒋氏便真当廖嬷嬷是寻常生病了,便没多在意。 水生家的下了差事,回到在姚府后街里的一座三进宅子里,就直奔廖嬷嬷的屋子。廖嬷嬷住在主屋,屋里的陈设丝毫不逊色一般的富户人家,水生家的眼热了一阵,待瞧见金生家的往她瞧过来,水生家的连忙把眼神收回来,上前便关心十足的问:“婆婆今日可好些了?还有没有说胡话?今儿老太太问婆婆的病,我这也没敢说实话,要是婆婆再过个三五日还不好,只怕老太太到时会起疑心来。” 金生家的个性软糯,又常被廖嬷嬷磨圆搓扁的,是真正的没了脾气,见水生家的问她,便一五一十的回道:“今儿倒还好,吃了药便倒头就睡,只怕夜里又要发作起来。”说到这里,金生家的顿时不自在起来,她拉了水生家的衣袖,脸上带了几分惊疑:“弟妹,婆婆为什么一直说胡话,什么傅姨娘,钱姨娘的,要找她赔命,弟妹你在府里当差也多年了,婆婆不会真的掺和进这些阴私事里头去了吧?” 水生家的一向的看不上金生家的,又怕她在外头乱说,便拿话揭了过去。“没有的事,咱们府里的老太太最是个慈和人,傅姨娘当年是老太爷亲自下的手处置的,又不与婆婆沾什么关系。再说钱姨娘,虽说咱们也拿了钱姨娘的好处,可那不过是大哥做中间人赚来的份子钱,她钱家不是靠大哥才发起来的么。这回钱姨娘是给三太太下毒,反倒把自己给害了,这里头可与婆婆不相干,大嫂别听风就是雨的,婆婆病中的胡话,大嫂听过就算了,怎地还当了真去。若是叫府里人给听到了,咱们一家子可都得不着好。” 金生家的自然被吓到了,再不敢多问,水生家的虽说拿话这样堵了她嫂子,但她心里却是不信廖嬷嬷没在这两个姨娘的事头上作文章。 到了半夜里,主屋里又闹起来了。廖嬷嬷披头散发的只穿了件中衣,手上拿了根晒衣裳的竹杆在胡乱挥打,嘴里还一边叫嚷道:“走开走开,傅氏你这贱人,当年你偷人是被老太爷送你下去的,要怪只怪你自己作死,别以为现在就能吓到我,我廖心莲连活人都不怕还怕鬼,你走开。”廖嬷嬷声嘶力竭,嘴里虽叫嚷着不怕,可她腊黄的脸上明显是被吓得不轻,两只眼晴浑浊的半张半闭着,就连身子也在颤抖。 “婆婆这又是怎么了?”水生家的打了个哈欠,拉着个小丫头问,自己却不上前去拉廖嬷嬷。 小丫头许是被吓着了,话都说得结结巴巴的。“鬼,鬼呀......是真的有鬼,那鬼披头散发,就这么呼的一声从窗子前飘过去,还......那鬼还一直喊着冤。奶奶,奴婢要给吓死了啊。”小丫头揪着水生家的手臂不肯放开,看样子是被吓得不轻。 水生家的听得这话顿时觉得毛骨悚然,哆嗦着嘴训了那小丫头几句:“这世上哪里有什么鬼,别一惊一诧的吓自己。”可这话刚说完,她眼前便有个影子极快的愰了过去,水生家的双眼一瞪,顿时吓得尖叫起来。 “有鬼呀......” 廖嬷嬷家里是不是真闹鬼,姚姒比谁都清楚。廖嬷嬷作恶多端,却同姚蒋氏一般对鬼神之事十分信服,廖嬷嬷这些年作为姚蒋氏的左膀右臂,姚蒋氏许多阴私之事都是廖嬷嬷替她作下的,姚姒于是安排了张顺找人扮鬼吓唬廖嬷嬷,以期能从廖嬷嬷嘴里套得一些事情出来。没成想,廖嬷嬷恶人没胆不经吓,对着鬼影就说起了胡话,扯上了已经去逝多年的傅姨娘。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