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头垂到胸前,屏息而立,不敢这时候触了霉头。所以,乌兰说话也就跟着不客气了起来。 “区区一个女奴,殿下以为特勤不敢跟可敦讨要吗?” 乌兰这么说话,叱利昆仍旧一言不发,显然是默许的,同时也表露了他的态度。 一个特勤,要一个女奴,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只要说得好听一些,可敦怎么也不可能拒绝。 呼延骓当然也明白,可他不怕这些。 “如果我告诉大可汗,特勤你私下将一处矿山给了吐浑左贤王,特勤觉得,大可汗会轻饶你吗?” 呼延骓话音刚落,“咵”的一声,左右几个护卫都放下兵刃,单膝跪地。 他说的事情太过震惊,为求活命,这些人唯有跪地求饶。这样的事,自然是不能让外人得知的。 乌兰脸色难看,一脚踹上最近的一个护卫,面向叱利昆:“特勤!” 叱利昆比乌兰镇定:“你不敢说。” 呼延骓笑:“你也不敢硬来。” 叱利昆的确不敢硬来。 他了解自己的那些兄弟,但不了解呼延骓。 这个异父异母的弟弟,从一开始就是他不得不为了大可汗的大业忍受的眼中钉。他甚至觉得,如果自己真的逼急了,说不定呼延骓真的敢把事情捅到大可汗的面前—— 大可汗不会容许戎迂必须仰人鼻息,活在吐浑的制约下。 “走吧。”叱利昆突然道。 “特勤!”乌兰喊。 叱利昆看着呼延骓,对乌兰道:“回去了。” 一个女奴,他有的是办法得到。 处理了乌日娜,大可汗春猎的兴致不减。大可汗与吐浑的左贤王交谈甚欢,三天春猎过后,欣然为彼此的一双儿女结下了姻缘——叱利昆与娜仁托雅不日将结为夫妇。 众人恭贺,大胤前太子一行人也纷纷表示祝贺。如此,三天的春猎,除了已经被下嫁的乌日娜,似乎皆大欢喜。 回到部族的时候,天色已经不早。 绷了三天的神经松懈下来,困意就席卷而上。赵幼苓有些管不住上下打架的眼皮,赶走缠着她非要问春猎趣事的刘拂,简单洗漱了把,倒头就睡。 草原上静悄悄的,只有些许虫鸣声。巡逻的脚步声离得远,她睡迷糊了便什么都没听见。 这一觉倒没有睡到天亮。 半夜的时候,赵幼苓半梦半醒地在床榻上翻了个身。 这一翻身,迷迷糊糊间对上了一双寒潭般沉静的眼眸。不知是否是照进毡包里的月色太过清冷,那双眼睛很亮,却冷冰冰的,像是没有含太多的感情。 赵幼苓看着,良久,猛地睁开眼,从榻上坐了起来。 呼延骓没想到赵幼苓会醒。他进毡包的时候听得出来,她的呼吸很沉,睡得也很香甜。 床榻不大,可她睡在上头,裹着被子就那么小小一团,一双脚露在被子外头,月光照在毡包里,能瞧见她的一双脚小巧玲珑。 半梦半醒间的那张脸,也是睡眼惺忪,才巴掌般大小。衣服拢着的胸前,微微有了起伏,到底还是长了些肉,比那时闯进毡中,双眼通红,又瘦又脏的小家伙胖了一些。 “殿下怎么在这?” 呼延骓嗯了一声:“接到消息。” “什么消息?” 呼延骓点起灯:“大胤的消息。” 他抬眼看向赵幼苓,坐在榻边的女孩已经睁大了眼睛,脸上没有丝毫睡意。 “大胤和吐浑开始议和了。” 得知吐浑的左贤王将要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