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娘记在我名下,充作了嫡女,日后我自然要给她备嫁妆,十一娘算什么东西!”崔氏气得发抖,“她害了我的十七郎,我凭什么要给她嫁妆?她就该滚出去,要嫁也只能嫁给瘸腿的鳏夫!” “十一娘日后嫁给什么人,本就该王妃做主不是吗?”崔嬷嬷费力道,“王妃是嫡母,想要拿捏她容易得很,何必这时候犯糊涂。” 高家的作势要说话,崔嬷嬷抢先一步道,“王妃没有病,难道要一直装下去,不肯露面?十一娘回府的事,理当由王妃来办,三位侧妃不敢插手,王爷也不管内宅的事,难道王妃要等人回来了,叫王爷知道,王妃什么都没准备过?” 崔嬷嬷叹气:“王妃,你还要靠着王爷过日子,别再这时候和王爷斗气,免得让那些女人在背后看好戏。” “她们敢!”崔氏喊,“不行,我还是忍不下这口气。” 崔嬷嬷还要再劝。崔氏头一扭:“我不听,嬷嬷不必说了。既然我是王妃,一个庶女回府,为什么要我亲自操持?我偏要给她一个下马威不可!” “可是王爷和世子都……” 崔嬷嬷话在嘴边,吐了一半,见崔氏闭上眼不说不听,高家的忙在一旁殷勤伺候,只觉得心口一哽,闷着了一口气。 胥府内,赵臻已经等了一盏茶的时辰。 据说,前一夜,胥九辞命人收拾了整整三个箱笼的东西,说是要让十一娘带回韶王府用。 等到了今早,三箱笼变成了五箱笼,现在还在装第六个。 赵臻叹气,喝了口茶。 刘拂被赶出来待客,他费力撑着一副落落大方的兄长模样,到底在赵臻面前像个小孩,还是赵臻引着说话,才叫他看起来放松一些。 赵臻问了不少赵幼苓过去的事情,可刘拂知道的,仅仅只有在戎迂的那几年。戎迂的生活乏善可陈,翻来覆去不过都是一些寻常的事情,倒是反复提到一个叫呼延骓的男人,多少令赵臻在意。 等赵幼苓出来,看着跟前娇娇小小的少女,赵臻点了点头。 “都收拾好了吗?”他问。 “好了。”赵幼苓有些哭笑不得,“劳烦世子等候了。” 赵臻摇头:“你我是兄妹,不必这么生疏客套。” 赵幼苓笑笑。 赵臻摸了摸下颌,叹气:“也罢,等你回了府,过几日就熟络起来了。” 一行人出了胥府。府外,几个壮汉抬着箱笼往胡同口走。马车也已经停在了那里,只等着人上车,就可立即往韶王府去。 胥九辞一路将人送到马车旁,始终一言不发。赵幼苓回身郑重行礼,这才坐进马车,放下了帘子。 车外,赵臻望着跟前骑着马,又牵了匹难得一见的黑色良驹的刘拂,问:“刘兄也要一起?” 刘拂紧张地握紧马缰:“我……我送一送云雀儿。”他指指大黑马,又指指装在袋子里挂在马背上的狗子,“她的马还有狗。” 赵臻看看马,看看狗,再看看沉甸甸,压得壮汉们大冬天满头汗水的箱笼,只觉得将来十一娘出嫁恐会比今日回府的阵仗还要夸张一些。 不过眼下,还是带着妹妹回王府重要。 马车起步,赵幼苓就此别过胥九辞。 她并未多少伤悲,汴都就这么大,她若想见胥九辞并不难。谢先生和刘拂,若是要见,她也是能见到的。 韶王府在她眼里,不是一个四四方方,飞不出去的囚笼。她也不是从前的赵幼苓,她的心自由,就没有谁囚禁的了她。 “二娘和三郎很好相处,等你回府,不用多久,就一定能和他们熟稔起来。十郎有些内向,可也是个好脾气的,不过他常常一个人待着,不太出门。” “十二郎是文姨娘所出,年纪小,胆子也小,很爱跟文姨娘撒娇。十三郎、十四娘、十五娘跟十六娘都是甄姨娘生的。” “十七郎刚出生不久,是母妃的头一个孩子。难免母妃挂心一些,回头要是母妃言语上为难你,你别放在心上……” 隔着门帘,听赵臻骑马在车外并行,絮絮讲着韶王府里的人事,赵幼苓眯着的眼微微抬起。 韶王府里的那些人,胥九辞早就调查的一清二楚,全都告诉了她。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