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从丫鬟们不时躬身行礼,到后院门前,如今替代了茯苓在赵幼苓身边伺候的小丫鬟立马迎了上来。 “大人,娘子方才身子有些不适,回屋休息了。” “请大夫了吗?”呼延骓边走边问。 “已经去请了。”小丫鬟道。 总督府很大,但到底不及汴都的公主府。 前面是呼延骓办公的地方,后面就是他们夫妻俩的宅院。 关上门,没有公主和驸马,只有平平常常的一对夫妻。 后院亭台池榭,造的是典型的江南水乡的园林风格。又从汴都和江南等地移植了不少肃城这边见不到的花木,整个后院瞧不见一丝边关肃穆萧瑟的影子。 赵幼苓闲时就在这儿与呼延骓手底下的一些武将夫人们来往。 呼延骓进了屋,就见妻子坐在桌案边,一手托腮,一手逗着坐在地上啃玩具的潼哥儿。 他的妻子,脸色微微有些难看,笑容却依旧明艳。 呼延骓走到她身边,摸了摸她的额头:“不是说不舒服么,怎么不去躺会儿?” 赵幼苓往他身上靠了靠:“不是去请大夫了么,不想躺。” 她说着,听潼哥儿冲着他呀呀了几声,忍不住笑:“你是不是带了吃的回来?” “带了你喜欢的烤鸭。” 他低头吻吻她的发顶,将油纸袋放到桌上,拆开露出里头油亮的鸭子。 鸭子很香,一拆开,满满都是香味。 潼哥儿馋得流了口水,赵幼苓想笑,可鼻尖闻着气味,蓦地就泛起恶心。 “怎么了?”呼延骓有些慌,一手扶住赵幼苓,一手摊开放到她下巴处。 赵幼苓摇头。 大夫这时候终于过来,一进门正要行礼就被呼延骓呵斥住,赶紧提着药箱跑近了给号脉。 手腕上搭了搭,又看看脸色,看看舌苔,再仔细搭了搭手腕,把脉号得仔细一些,这才见那大夫收回手,恭喜道:“大人,是喜脉,公主有孕了!” 赵幼苓愣了愣。 她前世初潮来得晚,以至于到死都月事不准。到这一世,虽然在戎迂有呼延骓,回了大胤有父兄,初潮也来得比前世早些,可月事有时仍因她东奔西跑闹不大明白。 这半年来一直隔两三月才来一回,她只当是水土不服,准备喝点药调理调理,没成想,竟然……怀孕了? 她摸着平坦的肚子发愣,再看呼延骓,堂堂总督大人,上了战场杀伐果断的大人物,此时此刻看着妻子的肚子,连句话也说不出。 等人回过神来,他几乎是不带停留地一把抱起了坐在地上的潼哥儿,塞给小丫鬟,当即命人把孩子送回给阿泰尔。 赵幼苓哭笑不得,只能看着他浑身紧绷地忙前忙后,又是安顿潼哥儿,又是给宫里写信。 等忙完这一切,男人坐到床边再看她的时候,一双眼星辰点点。 “我们有孩子了。”他说。 赵幼苓笑,伸手摸摸男人的脸颊,微笑着和他对视了一会儿,吻上他的唇。 男人阖上眼,激烈地回吻,尽管浑身烧得沸腾,却还是克制地将人抱在怀中。 “我们有孩子了。” “会像你,也会像我。” “但一定不会再像我们从前。” 他抱得很紧,紧的就像是要将人从此揉进骨血里,分不走,掰不开。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