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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节


,凤一甚至来不及劝上半句,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从东打到西,又从南打到北,一路上砍完花圃砍古树,砍完古树砍亭子,砍完亭子砍假山……紧张地攥着手心的剑柄,凤一追着他们急急忙忙地跑过来又跑过去,一心想着将两人分开,却是半点儿缝隙都插不进去。

    忽然间,陡而听到“叮”的一声,司马重偃在情急之下不免用力过猛,手下一重就将独孤凤凛的长剑打落了出去,笔直钉在了百步开外的柱子上,吓得半夜出来解手的一个客人瞬间就把尿给憋了回去,忙不迭地转身快步走回到了屋子里,继而慌慌张张地关上了门。

    在精神极度亢奋的状态下,独孤凤凛纵然早就体力不支,却是硬生生地强撑了下来,直到指间的长剑脱手飞了出去,才像是被抽去了经脉的暴龙,顿时就瘫软了身子,摇摇晃晃地倒在了满是狼藉的草丛上。

    见状,凤一蓦地慌了神色,急匆匆地赶了上去,将他从地上扶了起来。

    方才他们两人杀来杀去看不清楚,眼下一伸手抚上独孤凤凛的身子,手心处感受到那股子不断往外涌出来的热流,差点没把凤一吓死,一张俊酷沉稳的脸庞瞬间就跟刷了层白粉似的,白了不止五个色号!

    “爷!爷你醒醒!来人!快来人!准备热水和白纱,爷的伤口又裂开了!”

    听他这么一喊,司马重偃知道独孤凤凛伤势严重,立刻就意识到了情况的危急性,即便甩手将长剑插回了剑鞘,皱着眉头一脸凝重地迎了上来。

    “九爷怎么样了?是不是流了很多血?快点了他的穴道先给他止血……”

    一句话还没说我,司马重偃正要伸手去帮独孤凤凛封住血脉,却不想爪子才刚刚伸到一半,就被凤一“啪”地一下打了回来,紧跟着又侧过身重重地往他身上一撞,口吻里之中是满满的心疼、加愤怒、加怨念、加恼火、加护短、加……总之是各种举世为敌!

    “让开!不用你假情假意亡羊补牢!明知道对方是爷还下那么重的手,谁知道你到底有没有安好心?!”

    看着凤一抱着独孤凤凛大步走离,司马重偃一手叉腰一手抚着额头,想要解释又不知从何说起,心头不免腾起一阵焦躁,转过来又转过去,在原地踌躇了一阵,才紧跟着迈步追了上去,终究还是担心九殿下的伤势。

    虽然……司马重偃的心底下早就已经塞了一万次!

    对于这种突然而至的飞来横祸,他简直欲哭无泪了好吗?

    在独孤凤凛拔剑就砍过来的时候,他又是要挡住对方的杀气保住自己的小命,又不能出手反击伤到九殿下分毫,就已经活得很艰难了有没有?

    结果到头来,独孤凤凛因为砍他砍得太使劲,在剧烈运动之下崩开了伤口,因为流血过多而晕厥了过去……这笔账,凤一竟然还要算在他的头上,甚至还把他当成敌人看?!

    对于凤一的衷心护主,司马重偃自然是无可指摘,毕竟在金翎卫的信念里,就算是被独孤凤凛一剑刺穿胸口,也绝对不会有一丝半毫的反抗,但就算是这样……被无端牵连到这种莫名其妙的争端之中惨遭殃及,司马重偃还是累觉不爱,觉得心情非常的不美丽!

    折腾了一宿,独孤凤凛的伤口才又重新包扎好,面色也逐渐红润了起来。

    凤一忙前忙后担心了许久,一直等到确定独孤凤凛的情况稳定了下来,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退到一边守着。

    再看向司马重偃的时候,凤一已经没有一开始那么怨念恼火了,但一时半会儿,态度却是热切不起来……哪怕他知道司马重偃并不是故意的,也十分清楚他不能把自身的意志强加到别人身上,然而……他活着便是为了独孤凤凛,主上的安危忧喜就是他的一切,与他丝丝相扣息息相关。

    所以任何会威胁到主上的危险,哪怕是再细微的事物,他也不敢掉以轻心。

    不管对方是谁,是敌是友,是百里司言,还是司马重偃……在忠诚和正义之间,他选前者,倘若哪一天独孤凤凛要他杀尽天下人,他也不会有片刻的犹豫。

    为了主上,他可以出卖自己的一切!

    因为金翎卫的命,全都是主上给的,没有主上就没有金翎卫,没有独孤凤凛,天底下就没有他们这十三个人的立足之地。

    当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射在屋内的地面上,反射出略微刺眼的白光时,白司颜一觉睡醒了过来,并不忙着睁开眼睛,只习惯性地伸了个懒腰。

    然而,待意识一点一点地清醒过来,白司颜不免觉得这一觉睡得有些累,不是那么地舒坦,特别是左手的手臂酸酸的,好像被什么东西压了一个晚上,到现在还觉得有些发麻。

    蹙了蹙眉头,感觉到大腿上有点痒,白司颜下意识伸手去抓,却不想摸来摸去……竟然叫她摸到了三条腿?!

    噌的一下,白司颜身上的寒毛瞬间就全部都立了起来,赶紧连着又摸着数了两遍,在确定床上真的多出了一条腿之后,白司颜当场就被吓清醒了,像是被雷电m.fengYe-z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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