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回过头,白司颜狐疑地挑起眉梢,看向百里雪篁,“好像不是之前买下的那个宅子吧?” 下一秒,从百里雪篁的冰唇里吐出来的那几个字节,差点儿没让白司颜一口狗血喷到他脸上。 因为,某座大冰山一本正经的、半点儿都没有掺杂玩笑的语气、认真严肃地回答她说—— “这里是你的娘家。” 所以,完全不用怀疑,百里雪篁绝对是处女座不会错! 强迫症严重到了这种地步,几乎已经可以放弃治疗,没药救了——为了一场私定终身的婚宴,不仅一掷千金买了豪宅做婚房,还特么在私底下又买了座宅子,只为供她“出嫁”之用! 即便没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至少在外人看来,这门亲事该有的步骤,还真的是一样都没少! 这下不用多问,白司颜多少也能猜到一点儿,百里雪篁是如何挥金如土地花掉了那么多的银票,好在独孤凤凛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要不然被他瞧见自己的银子被百里雪篁这么个花法,估计也是要吐血三尺的。 见到主人回来,宅子里早就候在门外的管家立刻就带着一群侍婢和仆从迎了上来,还不及白司颜反应过来,就七手八脚地簇拥着她进了宅子。 身后,百里雪篁却是独自回了马车,准备尽快赶回“家”中,按部就班地换上喜服,然后吹锣打鼓地带着迎亲队伍前来接娶他心尖尖上儿的美娇娘。 在被一干人众星拱月地拥入“娘家”后,白司颜整个人都处于一种当机的状态,从头到尾至少有四五双手在她的身上摆弄,片刻都不曾离开。 先是扒光了身上的男装,继而推搡着进了浴池,然后自上而下在一池子铺满了花瓣的温水中被摸了个遍,才浑身散发着香喷喷的气味儿被人从水里捞了出来,擦干身上的水,换上大红色的喜服,推到梳妆台前,梳发髻的梳发髻,画眉毛的画眉毛,点红唇的点红唇…… 因为有些赶时间,所以大伙儿的动作都非常的迅速并且卖力,等到白司颜终于浑浑噩噩,恍恍惚惚地回过神儿来的时候,头顶上已经被戴上了一个又大又重,金光闪闪,看一眼就能感觉到一股土豪之气逼面而来的金贵凤冠,差点没把她的脖子压断……可见百里雪篁在这个凤冠上面,出了不止一点点的血! 她这边效率极高,百里雪篁那厢速度也不赖。 在梳妆打扮完毕之后,听着众人齐齐松了一口气,如释重负般像是完成了一个异常艰巨的任务,那几只忙乎在白司颜身上的爪子才算是松开。 感觉到女婢们退开了两步,白司颜莫名的有种被拯救的感觉,正想挑开凤冠上的珠帘看看自己到底被整成了什么模样,就听门外传来媒婆欢欢喜喜的吆喝声。 “来了来了!姑爷来了!快请新娘子上轿!” 所以,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白司颜连手肘都没来得及抬起来,就又被那群侍婢花团锦簇地拥着推了出去,急匆匆地送到了大门口。 听着门外噼里啪啦响起的鞭炮声,虽然说不上震耳欲聋,但也震得白司颜的小心肝儿一跳一跳地,不自主就加快了速度。 透过黄来荡去的珠帘,白司颜隐隐约约可以瞧见周围的场景,只见府里的家丁婢女一个个笑逐颜开,诚心实意地送上祝福,门外围着一群小孩子,欢喜不已地嚷嚷着,蹦蹦跳跳,满脸的愉悦,一眼望去,皆是喜气洋洋的场景,仿佛这就是一场盛大的、真正的花嫁。 而实际上,这确实是一场无比隆重的婚宴,隆重得完全超出了白司颜的想象。 在侍女的搀扶下,白司颜一步一步地踩着红绣鞋跨出了门槛,两边,仆从们挽着一个个缠着红绸的喜篮子,正一把接一把地朝前来看热闹送祝福的路人和邻居挥撒喜糖,到处都是笑语盈盈,到处都是热闹喜气。 抬起头,正看向前方,只见百里雪篁第一次换下那一身纤尘不染冰白如雪的衣裳,换上大红色喜服,过于艳丽的颜色将原本那张冰封千里般的容颜衬托得柔和了许多,俊美无俦的面庞上捎着与平素全然不同的神态,微微上勾的眼角并不十分的明显,却足以表达出百里雪篁此时此刻欢欣雀跃的心情。 一眼对上他的目光,白司颜只觉得心头陡然一跳,像是被什么击中了一般,不由得失神了片刻。 耳边,是铺天盖地的鞭炮声,是喜气洋溢的锣鼓声,是窃窃私语的歆羡声……而眼前,近在咫尺的,触手可及的,是即将成为她夫君的男人,是那个对她动了心,便废寝忘食地策划着婚宴的男人,是那个为了拴她在身边,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