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这件事一两句话哪里说得清楚?何况她爹娘不许她把梦里的事说出去,江月儿可还记着呢! 她索性不多说,只嚷嚷着:“你就给我看一下,我只看一下的!”追了上去。 这两个原是吃了晚饭在大桑树下玩,整条十里街就属这棵树最大最阴凉,附近街坊邻居最爱在这棵树下纳凉。 江月儿那话一嚷出来,孩子倒还好,大人们纷纷笑开了:“哎哟,月丫儿你个女孩子怎么要扒男娃的裤子?” “这是月丫儿看衍小郎生得俊,想提前洞房了吧?” “……” 善意取笑的,闲说两句酸话的……大桑树一时热闹得差点把树顶掀翻。 到阿青拉着杜氏赶到现场时,那闲话都已经带上了颜色。 杜氏被灌了一耳朵的荦话,再看这两个,杜衍竟不知何时被江月儿追上,正牢牢压在她身下,他身上那条皂色袴裤已经被扒了半个边! “月丫儿!”杜氏脑袋“嗡”地一声,怒喝着冲上去,同阿青一边一个分开两个孩子:“你这是在干什么?!” 江月儿被吼得一个哆嗦,赶忙同她阿娘道:“阿娘,我在看——” 杜氏此刻哪里听得进江月儿的话,她几乎是咆哮着对白婆吼道:“把藤条拿来!”先是打坏了别人孩子,现在连人家男娃的裤子都敢扒了,这孩子不好生管教那还了得! 藤条?阿娘要打她? 江月儿吃惊又委屈:“阿娘,你为什么要打我?月丫儿今天好好做功课了的!” 杜氏不意江月儿还敢顶嘴,怒火又上一层,也不等白婆拿藤条了,自己提着裙子上了二楼:“找个藤条要这么久?!” 江月儿虽然还没弄懂阿娘要打她的原因,但一看这架式,她便明白,今日这一顿打是绝难逃过了的。 顿时把刚刚要说的解释忘到了九宵云外,哇哇哭着往外跑:“呜呜呜,阿娘打人,阿娘坏坏,我讨厌阿娘!” 恰恰杜氏刚刚进门进得急,没关上院子的大门。谁也没料到江月儿突然会往外跑,等杜氏追下楼时,她的哭声已经淹没在了街里街外的哄笑声中。 杜氏大急:“月丫儿,回来!” 阿青也追了出去:“月姐儿!” 只是她刚跑出门外,却又退了回来。 杜氏便听见丈夫江栋那沉稳有力的声音:“阿娘不讲理,月丫儿跟阿爹说就是,可不兴往外跑啊。万一被拐子捉去,月丫儿可再也见不到爹娘啦。” “我才不想看到阿娘!” 女儿带着哭腔的声音令杜氏心中一定,放慢脚步迎出去:“夫君——” 江栋几乎是严厉地看了杜氏一眼,拍拍怀里的女儿:“好,好,不见便不见罢。阿爹抱你上楼去,这总好吧?” “好。”毛茸茸的小脑袋在江栋怀里一拱一拱的。 江栋止了妻子的动作,果真亲自将女儿抱上楼,轻轻拍哄着她:“好好睡吧。阿娘不会再打月丫儿了。” 直到被卧下的呼吸变得匀细,江栋才转过身来,平静问道:“说罢,今天是怎么回事。” 杜氏此刻也觉出了后怕,要是夫君没有及时在门前拦住月丫儿,还不知道她负气之下会跑到哪去……轻声将事情说了,又道:“今日是我不对,我不该这么凶。” 江栋却并未像平常一样安慰她,而是道:“你确实不对,但不是这一点。” 杜氏不明所以:“那夫君是说?” 江栋道:“你仔细想想,你对月丫儿是不是太严厉了些?” 杜氏道:“可我那也是为她好啊!” “我知道。可月丫儿才四岁,不管她是打人也好,扒男娃的裤子也好,说到底,也只是无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