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捏你的嘴。” 江月儿瞪着眼睛,张张嘴,见杜衍举着右手,虚握一下,嘟了嘟嘴:“不说就不说,那你也不准说我爹是罪人。” 杜衍叹气:“我什么时候说阿叔是罪人了?你不想想,他要真犯了大罪,那外公为何还会把女儿嫁给他?我是认为,他可能是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比如,权贵。外公文人出身,收留罪犯或许过不了心里的那个坎,但假如收留‘得罪了权贵’的人,可能就对他没那么要紧了。毕竟我们读书人很讲究一个‘不畏权贵’,阿叔若真得罪权贵要遭大难,外公很可能会因为同情他而帮他。” “是哦……不是,你的意思,是外公可能知道我爹的事?那我们去问外公啊!”江月儿急道。 杜衍忙拦住她:“别去了,去也是白去。连王婶都不知道,必是极重要极机密的事,外公不会说的。” 江月儿泄了气:“怎么这些大人们一个两个的,都喜欢把什么事都瞒着人呢?” 杜衍心道:肯定是怕你着急乱来啊。 不过,嘴上道:“别急啊,我们不是还要在松江待一段时间吗?总能弄明白到底怎么回事的。” 他这一说,江月儿又想起来一件事:“对了,你暂时不能回家,准备怎么跟外公他们说?” 杜衍却道:“你先别操心这事。我在想,假如阿叔真是得罪了权贵的话,你这段时间最好别出门,万一被人碰到认出来,说不定就有大|祸临头。” 江月儿倒吸一口气:“不会吧?” 杜衍板住脸,严肃道:“我可不跟你开玩笑,你自己好好想想,别一时开心,连累了一大家子人。” 看江月儿果真被吓住,杜衍舒了口气:今天在弄堂口看见那一幕,好悬没把他心吓掉,万一小胖妞真出点什么事……他有点不敢往下想了。 接下来两天,江月儿果真乖乖地待在宅子里,哪也没去。 米氏看了稀罕,悄与丈夫笑道:“还真是一物降一物。阿敬那孩子也不知道跟月丫儿说了什么,叫她这脱缰的野马竟收了缰。” 杜老爷叹了口气:“哎,只盼着她能多乖几天,别在这出事才是。还有阿敬,也是个主意大的。不晓得女婿这些年怎么管的这两个孩子,也太跳脱了些。” 米氏便道:“你说你这个死老头子,在杨柳县的时候张罗着要回来。人都回来了,还摆这副死人脸,让人看了不忌讳吗?照我说,两个孩子这样挺好,一看就是没吃过苦的,我瞧了就欢喜。” 杜老爷冷不丁一句话:“他再留下去,赶不及县试,你还欢喜得出来吗?” 米氏掐指一算,顿时着急了:“是啊!还有县试不到一个月了!你也不提醒我一句,快着点,赶紧让那孩子打点了行装好回去啊!” 两个人还没出门,王叔慌里慌张跑了进来:“老爷太太,不好了!杜少爷他得了痘疹!” 米氏大吃一惊,问道:“痘疹?怎么回事?杜少爷在哪?” 王叔道:“原本杜少爷今天去了严家少爷住的客栈,吃饭的时候,还是严家大少爷发现他身上起了疹子,老是抠来抠去,怀疑有什么症候,叫了大夫来看,已经确诊是痘疹了。” “啊!那他们现在在哪?” 王叔道:“两位少爷着人把他送到了一位朋友那,那朋友在望江山边有个小屋,人迹罕至,正好在那隔人。” “那快带我们去看看。你说这孩子,怎么突然就得痘疹了呢?” 这时,江月儿也得知了消息跑了出来:“外公外婆你们身体弱就别去了,还是我去吧。”虽然杜衍没跟她说,但她知道,他一定是用了装病这一招想留下来的! “不行!”杜老爷和米氏异口同声。 江月儿早料到他们不能同意,道:“没关系的,我小时候得过痘疹,不会再过给我。还是让我去看看吧,阿敬生着病,一个人在那,多孤单哪。” 米氏犹豫了,问王叔:“少爷得的什么痘疹?” “水痘。” 米氏问她:“那你呢?” 江月儿忙道:“我也是。”不是也得是啊!阿敬没在家里“生病”,还挪到了这么远,肯定有什么秘密活动要干,她一定得去看着他! “那你带些吃的用的,老王,问问家里还有其他人得过水痘吗?让他们跟着去伺候,月钱加倍。”还是杜老爷拍了板。 结果问了一圈,家里三个主子四个下人,还真就只有江月儿一个人得过“水痘”。 米氏又叮嘱王叔:“你在附近找个房子先住着,要是没有的话,就辛苦一些,在门外面——” 江月儿赶紧拦住她:“外婆,严大和严二那人多,肯定有人得过痘疹,说不定他们已经安排好人伺候阿敬了。” 米氏只好亲自给她收拾了行装,拉着她千叮咛万嘱咐:“虽说你得过这个病,但也不能大意了,别离病床太近。要是撑不住,记得回来跟家里人说。我和你外公过几天就去看你们。”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