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将眼睛习惯性地往周围一瞟,看到一个地方后,不由一凝:“我出去一下。” 江月儿头也没回问了一句:“阿爹你去哪?” 江栋没说话,祁珏道:“小丫头问这个干什么?你爹要上茅房你也问?看你的戏。”跟江栋道:“我跟你一道去。” 江栋同侍卫中的那个首领点点头,又跟祁珏交换了个视线,朝外走去。 江月儿闹了个大红脸,嘟哝一句:“不问就不问。”重新将注意力投注到了舞台上。 此时正好到了吝啬鬼走在乡间的路上,突然一阵内急,看准一块田地,正要解下衣裤,被跟在身边的佃农说一句:“老爷,这里离我家田不远,怎地不把这泡尿尿到自家田里肥田?” 吝啬鬼恍然大悟:“聪明!等会儿老爷就赏你!”捂着肚子朝自家田里狂奔。 因为内急,吝啬鬼夹着屁股弯着腰走得极是辛苦,偏偏路上遇到他的丈母娘,丈母娘拿着杖子质问他为何虐待自己外孙子,不给外孙子吃饱。吝啬鬼有苦难说,急得一蹦三丈高,偏偏还被丈母娘以为他有心糊弄,拿着大杖子撵在后头,追得吝啬鬼屁滚尿流。 这一段吝啬鬼岔着两条罗圈腿,又辛苦又难受,还要蹦起来躲丈母娘的大杖子,滑稽至极,红帐子里哄天大笑,不少人笑得东倒西歪。 江月儿也是每看一回笑一回,只她看得多了,比旁人好些,她看见好多人捂着肚子笑得气都喘不过来。 她身后那个人最是夸张,一边笑一边道:“怎么办?我也想尿尿了?” 旁边那人大概是他娘子,闻言急道:“要不相公先出去,我站在里面等你,跟收票的小子说说。” 那人犹豫片刻,却道:“算了,我忍忍便是。看戏要紧。” 江月儿:“……”他不会忍着忍着尿出来吧?此时离终场可还有半个时辰呢! 这么一想,她就有点嫌弃了,生怕自己闻到不好的味道,把自己恶心了。 赶紧招呼几个侍卫,道:“先出去吧。” 红帐子里有这么些人,其实气味不好闻,尹家班的彩排她都看过好些回,也不急在把今天这一场看完,便出了门。 侍卫首领同其他人对视一眼,道:“小姐不如去那边——” 话音刚落,跟江栋走了个对脸。 江月儿看江栋带着几个侍卫押着几个人从红帐子的另一边绕出来,一看就是有事啊,忙问:“阿爹,怎么了?” 江栋看瞒不过去,只好道:“这几个人想来放火。” 放火? 江月儿悚然:帐子里有这么些人,如果这火真被他们放起来,那该死多少人哪! 她忙使人叫尹班主:“你是不是跟谁结了仇?” 她这多半个月跟尹家班的人在一起,很是听了几出戏班子界的爱恨情仇。 尹班主乍一听说这么大的事,差点都吓死了,连连摇手:“怎么会?我一向与人为善,即使先前的那些人要走,也是赎身银子交够我就放他们走了,从来没做过违了规矩招人恨的事。何况咱们一场才赚五两银子,就是人看着再多,也不值几个钱,谁会看得上这点银子?” 这倒也是…… 江月儿沉思片刻,看向她爹,无声吐出两个字:“梁王?” 江栋没接话,只道:“我把人交给五城兵马司的巡检,让他们来问。”一出手就是烧帐子,也只有梁王府有这个胆子。 要是被他们干成了,死的人可不会只有他父女两个。 理是这个理,但江月儿不觉得,五城兵马司的人能问出什么来。或者这么说,即使他们问出了什么,为了不得罪梁王,恐怕也不会对父女两个吐露一个字。 就算她有皇上做靠山,找不到证据,皇上也不可能代她出头。 出门以来的好心情全部被破坏了。 江月儿阴着小脸,道:“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江栋心说,当然不能这么算了,嘴上安慰他闺女:“你别操心这些,阿爹来想办法。”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