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王如数喝下,末了,含笑道:“我听闻十七郎在洛丰为阿瑶一掷千金。” 施瑶坠崖的消息,谢十七郎让人封锁了,一直都是暗中查询,所以闲王并不知道施瑶曾经坠崖一事。只知谢十七郎突然去了洛丰,在洛丰还停留了不短的时日。 谢十七郎听他阿瑶阿瑶地唤着,心里头便不太高兴,尤其是一想到阿瑶曾经心悦过他,那不悦的心思便愈发浓重。 他又斟酒,缓缓地道:“不过是讨未过门的王妃欢心罢了。”言下之意是,那是本王的未过门的媳妇,你再喊阿瑶就是逾矩了! 闲王的手微微一顿。 “王妃?” 谢十七郎面不改色地道:“恰好碰对了眼,她对我一往情深,我思来想去唯有以王妃之位相许。”谢十七郎的重点在一往情深四个字上。对,我的媳妇儿对我一往情深,闲王你从哪儿来就圆润地滚哪儿去,聪明点的就别打扰我们夫妻俩。至于以前的爱恨情仇,什么答应你娶施瑶,那都是过往云烟之事,早点忘了吧,要不当我没说过。本王年纪大了,脑袋不中用,往往有些事情总记不住。 谢十七郎又道:“之前太后还在我耳边念叨王爷的婚事,李家的姑娘不好吗?” 闲王淡淡地道:“不是我要的那个人罢了。”他四处打量,又道:“我与施姑娘算是故交,也有好长一段时日没有见面了,十七郎若是得闲便让施姑娘一道出来说说话,喝喝茶。” 谢十七郎道:“也好,若得闲必与王妃一道赴约。”至于哪一日得闲,得看你有没有这个福分了。 说着,他仰脖一饮而尽。 闲王告辞后,谢十七郎独自酌酒。他喝了一杯又一杯,一壶酒见了底,他蓦然睁眼,唤来暗卫:“立马飞鸽传书回墨城,查探王妃是否安好,必须要见到王妃的人。” 闲王向来懂得避嫌,他刚回燕阳便上门叨扰,不是闲王的行事风格,还一直问媳妇的情况,想来是知道了些什么。 . 施瑶觉得自己跟方家真有缘分。 之前遇到秦家的时候,不过是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真正的姓氏,便将“施”字拆开两半,取了前一半的“方”字。后来被安氏夫妇那一对人拐子抓走,他们以为她是燕阳方氏的姑娘。 如今她却真正来了燕阳方家,以方家五姑娘的名义住进方家。 而方家正好有一位病重的五姑娘,昨天夜里刚离开人世,不过方家得了皇帝的命令,瞒下此事,悄无声息地埋了女儿。皇帝不知道从哪里寻来的一奇人,竟懂得易容之术。 施瑶缓缓地睁开眼,见到铜镜里与自己截然不同的相貌时,不由惊诧地道:“技艺高超!”她原本是不太相信易容术的,可那奇人方槐取出一张薄如蝉翼的皮子,覆在她脸上,缓缓的,缓缓的,与她自个儿像是融为了一体。 一睁眼,只觉天衣无缝。 她好奇地问:“这脸皮是哪儿来的?” 方槐浑身散发着一种阴森之气:“你想知道?” 施瑶想了想,摇摇头,说道:“不,还是不要告诉我。我不想知道。”心中不由十分钦佩皇帝,这样的奇人都能找着,果然当皇帝都不简单。 方槐又道:“十日后,巫族族长六十岁大寿,你抓紧时间,切莫乱来。” 施瑶敛眉道:“一切听从陛下的吩咐。” . 知道方家五姑娘已死的人不多,只有五姑娘的父母。方父只是个小官,如今难得能接受皇命,为了官途着想,自是不敢轻举妄动,皇命难违,方母也不敢多说什么。女儿死去,如今有个顶着女儿脸皮的姑娘出现,且在调教之下,举止与病重前的女儿愈发相似,也算是方母的一点点慰藉。 短短数日之内,方家周遭的人都晓得他们家的五姑娘得了鬼神庇佑,终于醒了过来。 且这五姑娘不一般,重病多年,如今醒来后竟像是变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