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客气,对了,学生证给你,专业和班级都记在里面。”女子淡淡地道,递给荆玉树一个刚填好的学生证,然后便沉默不言。直到荆玉树站起身来,准备离开,她才又递给荆玉树一张名片,缓缓开口道。 “我叫谭雪练,荆同学以后有什么事情都可以联系我。” 荆玉树接过名片,看着上面的名字和电话,知道这就是老校长方秀筠给自己找的联络人了,似笑非笑地对她点点头,然后离开。 自己这位联络人,似乎对这份工作很不满意啊。 不过对方刚才试探自己的小小心机还是很可爱的,一幅鹅溪霜雪练,三宅一生那瓶香水确实很适合这位消瘦冷清的女子。 从博学楼出来,荆玉树没去宿舍,晚上也不打算住学校了,网购的东西要明天才到。 现在还没开学,查寝并不严格,而且想来相关的人员都被打过招呼了,不会找自己麻烦。而住在257宿舍……自然也不用考虑熟悉室友的问题。 说实话,要不是实在犯懒,觉得有些时候还是住学校方便些,而又不想体验集体生活,她根本没必要弄这么一出戏,平白给那个叫谭雪练的女子添了不少疑惑。她买的房子距离风徽大学也不过步行二十分钟的路程。 现在还不到下午六点,天已有些微凉,但荆玉树却并不在意,风衣扣子都没有系上。她慢悠悠地随便在街上晃荡着,也没什么目的,只是看着眼前陌生的风景。 荆玉树是个很喜欢享受生活的人。所谓享受生活,并非只有锦衣玉食,饮一杯清茶,描一笔淡眉,拾一片寒枝,只要你在其中体会到了快乐,这就叫享受生活。 比如现在的荆玉树就在享受散步本身。此刻的她漫无目的,随性而行,每一个看到这个女孩的人都能从她的步履和神态中感受到她的轻松和欣快。 不似街上最常见的男女,脚步匆匆,疲惫而麻木地追赶着远方的梦想,也追逐着时间。 走着走着,荆玉树觉得有些饿了,看了下手表,不知不觉她已经逛了将近一个小时。 风徽大学这一片是一个老城区,挤着几所名牌大学,所以街头巷尾不乏各式面向年轻人的店铺和娱乐场所,门口摆着红红绿绿的灯板或灯箱。 荆玉树随便望去,看见前面不远处有一家店,门口什么也没摆,只是上方的招牌上发光的“Silent? Bar”表明了这是一间酒吧。 荆玉树信步走去,来到店门口微微一愣,刚才在远处没注意到,走进了才看见这间酒吧的门框都是木质的,上面还有一个小小的木头牌匾:沙冷客栈。 这就比较有意思了……荆玉树做出了决定,走进酒吧。 这是一间清吧。从外面看不出来,酒吧里面的面积其实还蛮大的,不过座位却没多少,只是零零散散地摆着,少少几个客人分散地坐着着,愈发显得静谧疏旷。 酒吧的灯光并不够明亮,但是也并非昏暗,不至于让客人跌跤。巧妙布置的光源将酒吧里的装饰投影在墙上,显出点点梧桐叶子的形状。 看得出来酒吧的老板是个很会玩光的高手,有点小文艺。荆玉树秒懂,这取的是“寂寞沙洲冷”的词句。 荆玉树走到吧台前坐下,台里那个穿着酒保服,有着一头花白中长头发的老男人放下正在看的ipad,跟荆玉树打了个招呼。 “吃饭还是喝酒?” “吃饭。”荆玉树说。瞥了眼ipad,认出了里面电影的画面,那是1924年的一部极具表现力的经典默片,《最卑贱的人》。 接过老男人递过来的菜单,荆玉树眉头微微一挑,文字居然是颇有些味道的手书的瘦金体。菜单内容倒是没有什么特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