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会不会死人,死多少人,闲乘月不知道。 但破局的关键就在今天。 他在这个里世界已经待得够久了,这么多天没有换衣服,已经快让他的忍耐力被崩到极限。 最后一次接过祭品,村长看了闲乘月一眼,他一言不发,下去摆好之后慢悠悠地走了上来。 他站定的一瞬间,村民们像潮水一样往后退,他们甚至退到了山坡外,站在草地上,只把任务者们留在原地。 任务者们也想退,但村民却用一双双眼睛注视着他们,阻止他们往后。 但真正让任务者们动弹不得的,还是村民手里的斧头和镰刀。 老村长走到任务者们面前,用一种古怪的,悼念一样的强调,拖长了嗓音:“待会儿你们就下去,香烛燃尽,鸡叫停下的时候你们要出来,记着,必须要香烛燃尽,鸡叫停下——” 那只被闲乘月抓出来,受尽磨难的鸡,现在被扔在寸草不生的空地上,估计以为自己已经重获新生,正昂首挺胸,器宇轩昂的来回踱步,鸡冠鲜红如血,随时准备着高声鸣叫。 所有人都站在山坡上,不敢上前,没法退后,那黑压压的洞口像是能吞噬人命的怪物嘴巴,时刻准备着夺走所有人的生命。 村长仰起头,喉咙里发出古怪的长音,当地俚语在他口中像是一长串没有音调的咒语。 当他念完的那一刻,鸡鸣骤然响起,鸡鸣声高亢尖锐,声声不停。 闲乘月率先走下了洞口台阶。 入口窄且小,最窄的地方在拐角,一次只能容许一个人通过。 体型偏胖的人必须疯狂吸腹。 通过拐角,才能看到村长布置的祭品,老旧的烛台正燃着两秒跳跃的烛火,最前面摆着的就是糕点水酒,后面则是水果鸡鸭。 而祭祀的对象似乎就是烛台后的那一扇木门。 门上贴了黄纸封条,封条上用朱砂写了什么,像花纹又像文字。 鸡叫声还在响个不停,声音似乎能穿破一切阻碍。 闲乘月没有祭祀过,他只在每年清明和鬼节去上过坟,后来跟妈妈去了大城市,到时候就准备个铁盆,在楼下烧纸,烧完还得把垃圾处理了。 “怎么祭祀?”闲乘月转头问哆哆嗦嗦站在他身后的人。 他一转头,把躲在他身后的人都吓了一跳。 “我、我也不知道……” “这个、现现代没、没人搞这种封、封建祭祀了吧?” “应该要念、念什么词来着……” “我们也不会啊!” “要不,就鞠个躬?鞠个躬咱们就上去?” 似乎也只能鞠躬了。 这里也没有香让他们点,一群人乱七八糟鞠完躬就等着香烛燃尽。 那跳跃的火光似乎并不想让他们如愿,上下跳跃的火光带起两缕黑烟,慢悠悠的往上飘。 红烛滴泪,燃得很慢,慢到一秒像有十秒那么长。 香烛终于燃到了一半,十几双眼睛一直盯着燃到半截的香,所有人心跳如鼓。 只有宿砚在人群的最后,靠在墙上闭眼休息。 他双腿脚踝比他预料的还要疼,光是靠在这儿,就已经花光了他全身的力气。 还是应该小心点。 找死容易,总能有机会,不过现在他不想死。 下次还是不这么搞了。 他垂下头,余光扫过人群,穿过赵峰和陈炜,落到了闲乘月的后脑勺上。 宿砚看到刚刚还一动不动的闲乘月忽然抬起头,目光朝后方看过来,他对闲乘月笑了笑,还没等他张开嘴,闲乘月就已经转身朝他走了过来。 躲在闲乘月身后的人发现闲乘月只是走向宿砚,就没有再去关注。 只有陈炜记着闲乘月的话,紧紧跟在闲乘月身后。 “闲哥?”宿砚在林敏的搀扶下站直。 闲乘月看了眼陈炜,在鸡叫又响了一声后脸色一变,厉声道:“上去!” 他没有刻意压低声音,但他也在说话的那瞬间,就已经往上跑了。 也不知道是闲乘月突然善心大发,还是真的被宿砚的圣父心打动,他在往上跑之前,还不忘抓住宿砚的胳膊。 脚踝的疼痛让宿砚几乎是被闲乘月给“拖”上去的。 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