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他自己的骨头也被人用锯子锯开了一样。 郑辉眼里布满血丝,他手里的硬币因为用力太大陷进了肉里。 他没有感觉到疼痛。 这一晚不知道是怎么过去的,郑辉发现灯亮起来的时候还维持着同一个姿势,外面依旧安静,郑辉双眼赤红,眼底是一看就知道一夜没睡的青黑。 闲乘月在灯亮的那一瞬间就醒了,倒是宿砚睡得挺香,还要闲乘月走过去把他摇醒。 闲乘月居高临下的看着宿砚的睡颜,他还是第一次这么认真的打量宿砚的脸。 宿砚的脸轮廓分明,眼眶比普通人深,这让他睁眼的时候眼睛更深邃,山根和鼻梁也高,却不会高的夸张,或是高的像外国人,嘴唇虽然薄,却并不是薄情寡义的长相。 倒是闲乘月自己,常常有人说他是一副薄情相,虽然好看,却好看的让人没有安全感。 闲乘月伸出手,原本想拍拍宿砚的肩膀,可鬼使神差的,他的手指却落到了宿砚的脸上。 既然已经落了下去,也就不必再收回来了,闲乘月的手指微微用力,捏起了宿砚脸上的皮肉。 宿砚睁开眼睛,龇牙咧嘴地朝闲乘月笑:“闲哥,早啊。” 闲乘月收回手,表情冷淡,好像刚刚捏人脸的不是他:“不早了,去把冯瑞叫起来,上楼。” 冯瑞弱弱的坐着,满脸写着虚弱:“我没睡……” 他以为自己已经够没心没肺的了,结果这二位更厉害,竟然还能睡得着觉。 “我昨晚感觉有人站在我旁边。”冯瑞声音还在抖,“特别近!真的特别近!” “我还觉得它趴下来看我了,距离肯定在五公分以内,我吓傻了,差点就尿了!” “这是什么鬼地方……”冯瑞有气无力,“我们到底还在这里待多久?” 宿砚已经抱上了闲乘月的被子,走的时候看了冯瑞一眼,催促道:“别傻坐着,待会儿管家上去发现我们没在房间会怎么样?我们都不知道。” 冯瑞这才站起来。 闲乘月走路比平时缓慢,他自己摸过身上的伤,侧腹的皮肉已经焦了,不像是被电击过,更像是有人用烙铁在他身上烙下了印记。 他们刚刚上楼,就发现任务者们都挤在一个房间里。 崩溃的哭声从任务者们所在的地方传来—— “我要回家!我要离开这儿!这儿根本就不是人待的地方!” “我们现在怎么办……” “我听见了!我昨晚听见了声音!!” 闲乘月径直朝任务者们挤成一团的地方走去。 他身高在那儿,哪怕不挤进人群也能看到房间内部。 这是五号房间,从楼梯口往里数的第五间,闲乘月记得这里面住的是个腼腆的年轻男孩,从进里世界开始就没有说过话,似乎是个老手,第三次进来。 “挺惨的。”白杨站在闲乘月前面,转头对闲乘月说:“四肢和脑袋都被锯下来了,肚子也被剖开,被吊在墙上,内脏掉了一地,肚子上的皮被鱼钩拉开,脖子上还插了朵花。” 白杨并不意外:“我都说了,这一关不会好过。” 他语气轻松,经历的里世界多了,对死亡已经丧失了最基本的敬畏。 好像死在房间里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只猪,一头牛,不必大惊小怪。 闲乘月没有把注意力放在白杨身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