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乘月当年刚入职的时候, 底薪只有八百。 他只能拼命去找客户, 找人脉,天天蹲守在别人的拍卖场门口,到处给人递名片。 闲乘月那段时间每天中午就吃一个包子,自己灌保温壶带水,慢慢熬了下来。 但老板最大的优点是,提成多少就是多少,绝不克扣,提成跟员工三七分,员工能拿到七成。 所以虽然抠,但招人的时候还是有很多行业内有名气的人来应聘。 现在闲乘月是公司的“头牌”,每个月固定能拿到接近两万的收入,要是运气好能拿到个大单子,上十万的收入也有过。 只是一年能接到一个大单就很不错了,公司里有得是拍卖师入行七八年都没遇到过大单。 还要在背后偷偷酸闲乘月是拖了那张脸的福。 毕竟闲乘月不少长期合作的顾客都是富太太,就冲着脸找闲乘月。 并且随着闲乘月手里拍出去的拍品越多,价格比同类型的拍品更高,导致男富豪也开始找闲乘月了。 常发财也因此更看重闲乘月,时不时还请闲乘月去吃个饭——十多块钱的盒饭套餐。 “宿总,你好你好。”常发财终于把宿砚放开了,他激动的握住宿砚的手,还紧紧捏了捏,好像赤贫苦难户见到了散财童子,恨不得靠手劲把宿砚的钱攥出来。 宿砚脸上礼貌的笑容都变得有些扭曲。 他在生意场上接触的人再怎么做样子,也做不到常发财的程度,别人拍马屁,都希望其他人听不出来,拍的越高明越好,常发财拍马屁,恨不得所有人立刻听出来。 宿砚沉默了半晌,被常发财半拖到沙发上,坐稳了以后才一脸复杂地说:“常总不用这么客气。” “叫什么总啊,多见外。”常发财笑得一脸横肉,“叫我老常就成,小闲啊,去给宿总换杯茶,泡了有一会儿了,估计都凉了。” 闲乘月正要端起茶杯,就被宿砚握住了手腕,宿砚连忙说:“不用了,我喜欢喝凉一点的茶,闲哥也坐吧,别站着。” 常发财眨眨眼:“宿总认识小闲?” 宿砚的眼皮跳了跳:“闲哥救过我,就是因为闲哥我才挑的你们家。” “那是缘分、缘分!”常发财咧开嘴,露出一嘴黄牙,冲闲乘月笑着说,“快坐啊,宿总,不是我吹,小闲在公司里是这个。” 他比了个大拇指:“小闲年轻是年轻,经验可不少,经手的天价古董也不是没有,但凡是来我们公司的,基本都是指名要小闲去对接,小闲在我们公司那就是颗摇钱树。” 闲乘月面无表情的坐着,坐姿十分端正,他已经习惯了常发财的吹捧——每次见客户,他都要作为公司的门面配合常发财吹这么一出。 刚开始被这么吹捧的时候闲乘月还会尴尬脸红,现在已经能当做常发财口中的人不是自己了。 宿砚听得仔细,他微笑着问:“我倒没听闲哥说过这个,不过我知道闲哥人好,责任感强,对人也好,这样,如果拍出去了,不管最后成交价多少,我私人再给一百万的红包,怎么样?” 话刚落音,宿砚就用余光观察闲乘月,唯恐闲乘月来一句“廉者不受嗟来之食”。 然而闲乘月不动如山,倒是常发财笑得牙豁子都出来了,一双本来就不大的眼睛显得更小,他咽了口唾沫,激动地眉飞色舞:“怪不得我今早听到喜鹊叫了呢,果然是报喜来了,佣金是佣金,佣金绝不多收您的,按国家规定的来。” 私下约定的红包并不违法,但很少有客户会主动提出来要给。 毕竟即便是为了佣金,拍卖公司也要努力卖出高价。 总之公司是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