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高的青石玉阶顺级而上,直通大殿,后面巍峨宫殿上“宣政殿”三个字用隶书勾勒,静静望着,只觉森严之气迎面而来。雕龙画柱屹立两侧,“皇太女萱琉无才无德,难堪大任,特此贬为庶人,诸卿意下如何?”一个威严而又慵懒的声音淡淡传来。只见龙椅上的帝王一袭明黄衣袍,威严天成而又有数不清的风流写意,丹凤双眸微眯起来,其中情绪淡漠,一眼望去却只剩无尽深渊,使人弥足深陷。 只觉得一股冷意从心头升起。就是这个声音,就是这个声音曾经说过去”皇后司马氏贤良淑德,既有荣于姻戚,又善卜而龟噬,念其顾六宫之劳苦,丧亲子之伤痛,特许往护国寺养病。皇长子斐,念其命之孤苦吗,特以太子之礼厚葬。皇长女萱琉,虽承女子之志,却有治世之能,念其聪敏警蕙,特赐其为皇太女,位同太子。“谁能料到,短短五年,昔日承诺终成今朝枯灰。 “皇太女,皇太女”一个焦急的呼叫声拉回了萱琉的思绪,也驱散了心中的压抑。见身边随侍的宫人约八九岁年纪,眉目楚楚,风姿卓越,正是一等宫女舒窈。忆及梦中情景,自己当时的想法。短短五年,沧海已成桑田。可是,现在自己明明未满七岁,当上皇太女之时亦不足三年,怎会梦见两年后的事? “皇太女,您是怎么了?可是梦见了什么可怕的事?您要知道,梦都是反的,肯定是有好事将近。”旁边的婢女轻声劝说着。也打断了萱琉的思绪。 从她的话语里就能知道她平时是如何受宠。是啊,名为公主侍婢,其实和普通官宦人家的千金小姐亦差不多,只是没有千金的名分罢了。甚至,因为从小伴着轩国唯一的公主长大,和公主接受者相同的教育,比普通官宦千金更多了几分远见。 “现在是什么时辰?”萱琉轻舒了一口气轻声问道。 “时辰还早,才丑时末,请皇太女继续休息,到时候了婢子再提醒亦不迟。” “命人现在备水,孤现在要沐浴。” 可是,说完这句话却不见身边有声音传来,床帐旁边的人亦没有一丝动静。 “你是不是觉得孤现在说话没一点用处了?”萱琉半眯着双眸说道。此时,她的神情与陛下是何其的相似,更因一模一样的丹凤双眼使人不自觉间想起陛下。让人见了,只道一声“虎父无犬女”。可是,现在被她用这种眼神注视着的舒窈只感觉无限压力迎面而来,使人压得喘不过气来。 “奴婢不敢”舒窈诚恐诚惶地说道。慌乱的步伐掩饰不了其心中的慌乱。 谁都不会相信,门内那个不足七岁的女童给了宫人多大的压力。若是看着她年纪小不知事而去欺瞒她,那,将来的结果完全使人无法想象。 看着舒窈离去的脚步,萱琉不禁陷入了沉思,嘴角勾起了一抹弧度,似笑非笑。怕了吗?这就怕了么?又一想,害怕也并不是什么坏事,至少,以后不用害怕她欺上瞒下。 回想四个一等宫女,性子各有不同,舒窈性子活泼,人又机灵,偏偏却有那么几分不必要的善良。记得有次出宫游玩,在侍卫的随行下本是万无一失的事,可是,却见了一个卖身葬父的姑娘,正好有纨绔去调戏几句,他们本来就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可是,舒窈偏偏跑去帮那个女子,事情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舒窕刚好相反,性子贞静,温柔娴淑而又看得清楚。另外两个,清婉与清扬人如其名,正如诗句“有美一人,清扬婉兮。之子于归,宜其室家。”清婉人淡如莲,心思通透,清扬虽比较直爽,却也是心思灵秀之人。 这四个侍女,是母后亲自挑选出来,而又有司马家训练暗卫的法子训练而来,虽无绝对高强的武功,四人相互配合之后亦有江湖一流高手的水平。M.feNgYe-ZN.coM